苏锦脑海中似是还在想着祖母方才那句,你与柏炎早前见过,这一句便没怎么听进去。她与柏炎是在柳家才照面的,但,祖母忽然问起,她似是心中还是莫名微微顿了顿。
思绪之时,又听祖母道,“我见过柏炎这孩子一次,还是几年前。”
老夫人顿了顿,似是忽然想起什么一般,抬眸看她,“就是早几年,你误跑到山林那次,柏炎去探望他兄长,路过平城,想着来拜访了我和你爹爹,你今日不在便没有见过。”
苏锦心中却是怔了怔,柏炎,当时在平城?
老夫人见似是说远了去,便收了话题:“今日祖母与你说这些,你都要牢记心上,不论日后在何处,事情都需往周全了做。”
苏锦点头。
末了,苏锦从袖袋中取出那枚羊脂玉佩,递到老夫人跟前,“祖母,这是柏炎早前托我转交给祖母和娘亲的聘礼,他本是要来平城的,却在路上接了军情,连夜往军中去了……”
老夫人诧异接过,只看了看这羊脂玉佩的成色便滞住。
“他把他的贴身之物给你了,你收好。”老夫人还于她。
苏锦微讶。
老夫人将玉佩握入她手中,“男子的贴身之物怎么会轻易给旁人?他既给你,便是允你身份的象征,你当替他收好。”
“祖母……”苏锦眼中氤氲。
老夫人摇头,“祖母也想通了,早前佛堂求签,道士算命,都说你是大富大贵的命,祖母早前也信了,只是这大富大贵不可能来得平白无故,是祖母和你爹爹替你找的柳致远,误了你,既柏炎能真心待你,你爹泉下有知也当安慰……阿锦……”
老夫人攥着她的手,“羽翼未满之前,要懂得保护自己。”
苏锦颔首。
老夫人继续道,“平阳侯同旁人的人家不同,旁的人家内宅若生了事端,会有夫君两头妥协。但在平阳侯府,柏炎与老夫人关系亦近亦远,许是一句不合都会成为导火索。老夫人有许家做靠山,又惯来通透精明,不比柳家那个直肠子的老太太,阿锦,你要处处懂得审时度势。”
苏锦朝老夫人福了福身,“孙女知晓了。”
老夫人连连点头,牵了她的手,往屋中去,“再同祖母多说会儿话,日后再见面怕是都难,让祖母好好听听阿锦的声音。”
苏锦鼻尖微红,“好。”
……
许是得了祖母的允诺,苏锦这一夜睡得极好。
往日到了清晨便醒,眼下都睡到了快晌午时候。
白巧伺候她梳洗,她尚有些不好意思,“许是到家便安心了,竟睡到这个时辰……”
白巧笑笑,也不戳穿。
苑中,正好是苏运良的声音,“姐!”
苏锦同白巧一道迎了出去,白巧在她耳边道,“二公子先前就来过了,见小姐还睡着,又走了,眼下,这是又来了。”
苏锦看了看白巧。
“姐,你可算醒了,出事情了!”若是真出事情,苏运良脸上不应当是这幅事不关己,却又稍许强忍着笑意的表情。
今日还一来连来了好几次,见她睡了又没特意叫醒,哪里能是出什么事……
苏锦瞪他,“卖关子便算了。”
“喂!”苏运良连忙拉住她,“姐,我都来了好几回了,就想着同你说柳家和周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