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任何不测,我全权负责。」
他看出了我的顾虑,知道我在害怕,所以向我做出了保证。
「既然你拿不出衣服,那就遵守承诺下午去医院看望我妈妈。」
我见他起身要走,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角。
「你可千万别给纪方禹说我在琴房外哭了这件事。」
纪方禹是医学系的大红人,在我看来,段玉潇肯定认识他。
他歪了歪脑袋,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
「宋曳同学,不是所有穿白大褂的都是医学生。」
又拿出他的学生卡在我面前晃了晃。
「哥哥我是化学生。」
我悻悻地收回手,露出一个牵强的假笑。
「原来是这样嘛……嗯……是我孤陋寡闻了……」
段玉潇轻笑一声,伸手抚平了衣角被我捏出来的褶皱。
「我不八婆,你大可放心。」
11
下午我向导员请了假后买了些水果便去了医院。
敲门后我推开了病房的门,那位阿姨手里盘着一串佛珠,双眼无神地盯着空气中的某一处。
她给我的感觉和初见时完全不同。
「阿姨您好,还记得我吗?」
我将水果放在靠墙的柜子上,视线一转忽然间瞥到了床尾夹着的那张有关病人信息的牌子。
「精神紊乱」四个大字在上面格外醒目。
「来,坐这儿。」
阿姨听到我的声音后眼睛里迸出了光,招呼着我坐下。
我不知道那件衣服对她来说有什么特殊意义,但至少现在,我是不敢乱说话的。
「上次淋了那么久的雨,回家没有生病吧?」
她将我鬓边的碎发拢到耳后,这动作熟练得像是在对她的女儿。
我稍微愣了一下,连忙摇头:「谢谢阿姨关心,我身体很好。」
她细细地看着我。
「你怎么找到我的?」
「是段玉潇给我说您在这儿的。」我羞愧地低下头,「我把您的衣服捐出去了,实在是对不起。」
「捐出去了?」
她的声音拔高了一个度,眼神是一片急迫,似乎不太能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我没做辩解,因为错了就是错了。
「您可以骂我。」
她沉默了很久,最终叹了一口气,看着窗外。
「你陪我出去走走吧,我想晒太阳。」
我搀扶着她下了楼。
身为罪人我也不敢多言,除了愧疚就只剩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