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不过祥妃娘娘的皇长子去,有什么意义呢,值得催产?」
阿南摇头:「恐怕没那么简单。这一向里伺候严婕妤腹中之胎的是医官署的贾医官,晚间唤他来正殿给本宫请脉吧。」
「是。」
严钰自搬来凤鸾殿,这一向里倒还风平浪静,对阿南亦毕恭毕敬,看不出任何的异样来。此番生产,定要平顺渡过。凤鸾殿里,绝不允许出任何意外。
阿南走到檐下,站立着。
深秋的黄昏,夕辉尽染,云彩在天际变幻着,时厚时薄。庭院
里,叶枯枝瘦。松柏依然苍翠,在昏黄的天色下,迎着飒飒秋
风。
阿南看了一眼偏殿,安安静静的,瞧不出任何端倪。可阿南莫
名觉得,这平静底下,酝酿着什么,筹谋着什么。
她闻到了不安分的气息。
晚间,贾医官来了。阿南扶额坐在殿中。
贾医官跪在地上,行了礼,请过脉后,小心翼翼问道:「娘娘
您觉得何处不适?」
「头疼。」
「微臣才疏学浅,从脉象上看,未诊出娘娘有何不妥。为保万
一,还是请华医官来瞧瞧吧。他比微臣见识广,医术高。」
阿南依旧扶着额,没有抬头。
「贾卿,你是顺康十年经司药监选拔,考进医官署的,到现
在,有六年了。」
贾医官听了这话,不明皇后娘娘是何意,战战兢兢地答了声:
「是。」
「你入医官署的时候,已经四十五了,跟同僚比,算是比较晚。因为你连考了二十年,才通过选拔,对吧?」
「是。」贾医官擦着汗,他不明白,为什么皇后娘娘将他的底细查得这样清楚。他只是医官署一名普通的医官,素来没有拔尖出众、惹人注目。今晚,还是他第一次来给皇后娘娘请脉。
「本宫觉得,连考二十年都没有放弃的人,一定是颇有毅力的人。」
「娘娘过奖了……并非微臣有毅力,只是……只是天资愚钝……同样出身杏林,华医官年纪轻轻的时候,就已经颇有建树了……」明明是深秋,贾医官头上的汗却越来越多了。
阿南抬起头,淡淡笑道:「贾卿休要妄自菲薄,华医官有华医官的好,你也有你的好。你年纪长些,行医用药更保守、稳成。这大约是严婕妤为何选你伺胎的原因吧。」
「娘娘……娘娘过奖了,微臣……微臣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