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好了弓,推阿南做弓上的箭,横竖都有人倒霉。好细腻的心思。
阿南思忖一番,道:「圣上不如将此事交予内廷监彻查。」
成灏道:「皇后素来聪慧,对于此事,就没有自己的看法吗?」他站起身来:「严婉仪方才说今日的补汤入口有些凉,孤询问了送汤的内侍,才知,补汤从文茵阁过了一遍,才送到阅香殿来。那半夏是何时、由何人下到补汤里的?」
阿南道:「兹事体大,臣妾不敢妄猜。」乱石嶙峋,她一次次绕过,明哲保身。
成灏吩咐小舟:「去,传刘芳仪到此处来。」
小舟答应着,便去了。
半盏茶的工夫,刘芳仪面色仓皇地进来了。她约莫已经听说了严婉仪今夜发生了何事,一进门便跪在成灏面前:「圣上,您勿要听信奸人之言,冤枉臣妾啊。臣妾什么也没做,不知怎的就惹上这无妄之灾……臣妾实在是……」她说着说着,哭起来。丝毫不似圣上妃嫔,俨然一个娇滴滴的官家小姐。
阿南心内叹道,刘芳仪的心智,丝毫没见长。
果然,成灏的面色愈发难看:「谁是奸人?谁冤枉了你?孤不过是传你来问问,罪名还没定,你倒是先说上这许多没油盐的话来。成何体统!」
刘芳仪止了哭,抽抽噎噎的,瞧着成灏:「圣上,臣妾满腹委屈……」成灏打断她:「孤问你,今晚那补汤是不是误送到了你的宫里?」
「是。」
「你骂了送汤的小内侍一通,是不是?」
「是。」
「自严婉仪有孕,你很是不满,私底下颇多怨怼,甚至说出上苍不公之语,是不是?」
「臣妾的意思不是……」刘芳仪见此苗头对自己不利,急忙解释道。
成灏厉声呵斥:「你只需回答孤,是,还是不是?!」
「是,但是臣妾没有坏心……」她仍在继续说着。
成灏却已经不想继续听下去了:「上回,你深夜请方士到宫中,欲行巫蛊之术,孤念及你父亲刘存劳苦功高,没有深究你的过错。皇后亦轻恕了你,只罚了你半年禁足。可你不仅不知悔改,反倒变本加厉,在后宫兴风作浪。刘爱卿如此勤谨恭肃之人,有你这样的女儿,真是家门不幸!」
他一挥手:「将文茵阁内上下所有宫人内侍,皆带到内廷监审讯,孤倒要看看,有没有招出实话。」
刘芳仪道:「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审臣妾的奴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