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水蓝色的镯子膈的我手腕生疼,另一只和它一模一样的在安稚手上,和她一起被放进了陵墓里。
一年了,能不能回去,我实际上也没什么信心,可那个遥远的家就像一场美梦一样,死死地吊住我的念想,让我独自一人在这深宫里苟活下来。
我紧紧地攥着酒杯,就像那天安稚紧紧攥着我的手一样。
现实的生活远远没有手机里的宫斗游戏简单又轻松。
尤其是当你下决心要杀什么人的时候。
我只是个普通人,我本没有资格审判任何人,可是权力在偏袒恶人。
每一个深夜里,我茫然地看着这片荒寂的宫殿,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安稚死后,皇帝对我更好了。
短短两个月,我从从七品的美人,到正四品婕妤,蜀中的锦缎,北国的玛瑙,各种赏赐流水一样被抬进我的临华殿。
我也用这两个月摸清了这后宫里繁琐交错的人际关系。
我等了许久,契机终于出现了。
在从皇后宫里请安出来的时候,王昭仪突然拉住我,和我东拉西扯今天天气不错,妹妹气色也好。
我微笑着附和了两句
我和后宫里的人都不怎么熟悉,我就静静地看她想作什么妖。
果然,在走到一处僻静小路时,她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安妹妹走得不安稳,你若是心里难过,可以来景和宫找我说说。」
我心中一凛,开始了。
我挤出两滴眼泪,「安稚她命苦,居然误食了那样要命的东西。」
果然她沉不住气了,又安慰了我两句,说道,「前几天我宫里有人看到皇后宫里的翡翠在太医院鬼鬼祟祟的,难不成是皇后病了吗?」
她说完便回去了
皇后没病,她只是想告诉我毒是皇后下的。
我看着她的背影,颇有些愉悦地笑了笑,如果她不说我自己查可能还要查一段时间,现在事情变得简单多了。
我和王昭仪逐渐走的近起来。
后来我才知道她就是大名鼎鼎的细柳居士,我当年给静妃娘娘念的话本子也是出自她手。她的脑子里好像拥有无穷无尽奇妙的想法。
熟悉之后,我时常从她那里顺走一些话本子,她也没有责怪过我,甚至还会主动把最新写的给我送一份。
晚上,我坐在桌子前,面前放着的是我写的那本书,零零散散的,居然也写成四册,叠起来有我半个手掌高。
我已经很久没写了,上一次写还是在安稚宫里,她吵吵嚷嚷地给我默写了一篇《温疫论》让我加上去,没想到她那样坐不住的人居然还会背这个。《温疫论》一共有两卷,她说要默写完给我的书再加一册,可惜如今上卷未完,人却不在了。
我和她笔迹不同,从前想着等我离开再拿出来,自然就没有考虑过那么多,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