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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信不信,不要和我扯上关系,明天你就知道了。」
我野蛮人的行为一向是京城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消遣。
昨日沈如初说的话不好听,且宴会上好些人都听到了,他们的把式我用膝盖都能猜出来,无非是:惊!新入京贵公子,竟成姜三小姐花痴新对象!
或者是:臭味相投,两个无人要的小可怜相拥取暖。
可没想到,第二日了,京城之中依旧是安安静静的。我遣了小春去打听,也没有打听到一丝一毫的流言。
常欢来找我:「你看,京城有人说你吗?」
我这才惊觉,春日宴上的事情,今日竟没有人传我闲话。
我悄声问他:「你怎么做到的啊?」
「很难吗?」他也悄声回我:「我只要按着参宴名单,一家一家地找过去,告诉他们不要乱说话就好了。」
这话说得,连一旁偷听的堂兄都张大了嘴,半晌才来了一句:「也不算难。」
也不算难。
只是从没有人为我这样做过罢了。
其实,我刚来京城的时候,也不是所谓的「野蛮人」。
刚来京城,伯母将我介绍给京中其他的夫人认识,也有几个夫人夸赞过我天真可爱,稚子心性。便是同龄人,也很有几个玩得不错。
第一次被骂野蛮是在我第二次见到沈如初的时候。
彼时正值新年,沈如初被他来京的兄弟们堵着欺负。
我从小长在军营,会两手拳脚功夫。
打跑坏人之后,我坐在沈如初身侧问他:「是你的仇人吗?」
「不」我永远记得那时候沈如初的落寞:「他们是我的兄弟。」
别人是兄弟打闹,沈如初是兄弟下死手。
明明是沈如初受了重伤,他爹爹却找上姜府来,言语里都是不让我多管闲事。
那次阵仗闹得很大,此后京城里便有了我不懂礼数的流言。
沈如初别扭同我道谢,又警告我别靠他太近,活像我小时候养过的小刺猬。
后来小刺猬受惊过度刺伤了我,沈如初倒不会刺伤我,他只是……很冷漠。
但我脸皮很厚,我会把小刺猬挠得刺毛软软,我也能把冷僻少年哄得露出笑来。
我主动去找沈如初玩,一次次尝试让沈如初亲近我,渐渐地,京城流言便成了我追着沈如初跑,把姑娘家的脸都丢尽了。
沈如初已经有了很些好友,一日他从好友那里听说了这流言,过来问我:「兮兮,你可听过什么不好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