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公主说他十四岁就被迫独自出来开府,也是因为他母亲的私通一罪而受到了牵连。
这样看来,当年想要害她的父亲的,也同样害了祁王母子。
齐清儿看着眼下不断灌酒的祁王,面颊红到了耳朵根,单手无力的撑在案几上。心中有股怜悯之意,但还是敌不过她心中的初念,狠狠心,继续道:“难道祁王殿下相信当年殿下的母后无视宫规,私通外臣吗?!”
祁王酒意已然上头。
在齐清儿面前,他本就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今晚得知嬅雨-齐清儿要来,早早地调整了自己的状态。谁知却听到她提起那些不堪入耳的陈年旧事。
一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对着齐清儿大发雷霆。
当下又听到齐清儿在提私通二字,已然心绪难控。祁王踩着沉稳却又摇晃的步子,走近齐清儿。
布满了血丝的桃花眼瞪着齐清儿,再次扬手道:“本王命你现在就走!”
齐清儿嗅着面前夹着檀香的酒气。
她知道,她完全激怒了他。
杏眼中略显不舍,向后退了一步,粉唇微颤,方轻轻道:“是,殿下。”
齐清儿转身离开,踏出了倚梅园。
遇到闻声而来的剑枫,忙把脸埋了下去。
不知何时,她竟也双眸含泪。垂额低首,给了剑枫一个福礼,又匆匆走开了。
祁王愕然地站在倚梅园中,望着齐清儿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梅林后面。
然后端起给齐清儿满上的那杯酒,仰头喝下。
他面着残月自嘲。
即便是齐清儿投胎转世,也不可能是面前的这个嬅雨姑娘。
可悲啊可悲,一个毫无意思的念想,他硬是塞在心里坚持了整整十五年。
指尖在大理石案几上划过。
发出那种叫人心颤的声音。
祁王沉默片刻,齐清儿适才的那些话又重新回到了耳朵边。
十五年前齐府满门被灭,震惊了整个京城,她知道一二也是正常。只是她在提起这些事的时候,明明包含了她自身的情绪。
祁王理了理心绪,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
剑枫来到园中,望了一眼满地的碎瓷片,忙走到祁王身边,“殿下,是那嬅雨姑娘说了什么话,让殿下不高兴了吗?”
祁王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重新坐下。
他垂眼思考片刻,方道:“那个嬅雨的身份,本王要你重新去核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