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将他们挤散,了然在一帮醉鬼里只好将萧笙护得更紧。与另一边的九歌渐行渐远。
慌乱中有人踩了九歌的脚。他在疼痛中大梦初醒。是啊,故人一去不复返,容安已经不在了。
如今依偎在了然怀里的那个人,叫萧笙。
客人多的好处,自然是风光热闹。而客人多的坏处,便是要把新郎官往死里喝。
江湖中好久不曾有过这样的盛世,大伙越闹越疯。殷长亭身为武林盟主很有担当,想着总不能让流明派好不容易选出来的掌门死于非命,身先士卒帮他挡酒。
结果,两人的死相一样难看。他自己成亲时,也不过是名门正派的客人齐聚一堂,客客气气敬了一圈酒。可今天却是加上了魔道所有有牌面的牛鬼蛇神,饶是千杯不倒的武林盟主也喝趴了。他从十八岁担任炎苍掌门以来一直端得好好的架子,一夕之间摔了个稀碎。
殷长亭酒后失态,最初想去抓萧笙,可被了然极有艺术的挡开,他摔在泥里,污了礼服。
炎苍的狗腿子连忙把掌门扶起来坐好。殷长亭的发髻已经散了,他目光呆滞,乱发覆面,配上酡红的脸色,那张从来周正严肃的俊脸也露出了弱智般的憨傻。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于是众人伺机捉弄他:“殷掌门!这些年朝你暗送秋波的姑娘那么多,你怎么一个都不搭理啊?快跟哥们说说,是不是还忘不掉嫂子呢?”
“不是!”醉鬼烦闷的挥手驳斥,一着急脸色更红。
“那就是心里有人了呗!”那些好事鬼不依不饶,继续追问:“是谁啊?我们帮你说说去,谁还能瞧不上咱们殷掌门!”
八卦永远最能挑起人们的激情,更何况是武林盟主的八卦。周遭的口哨声此起彼伏,催促殷长亭回答。
萧笙眼皮惊跳,预感大事不好。
那醉鬼被刺耳的口哨声唤起半分清明,迷迷瞪瞪的环顾众人,竟然还真的抬起手来,坚定指向萧笙所在的方向。
完了!萧笙惊觉事情要糟,想尿遁却发现自己已是众人焦点,几百道目光齐齐扎向他,脱身不得。
“这……”刚才夸海口之人在刀神剑仙的死亡凝视下喉结攒动,愣是说不出囫囵话来,吞吞吐吐道:“殷掌门,你看上谁不好,这个恐怕……没戏啊。”他又扭头讪笑着去讨好醉鬼:“要不,咱还是算了?”
“不行!不能算了!”殷长亭急红了眼,执拗道:“有戏!我抱过!还亲过!”
天打五雷轰!
萧笙顾不上旁人惊世骇俗的表情,只觉得身边的了然秒速上了冻,寒气逼人。他心头一寒,暗道:完了完了,今晚铁定要被打屁股了。
可我真的对这事一点印象都没有啊喂!该不是那醉鬼说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