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特利修道院。
一间昏暗的地下室内,微弱的灯光时不时闪烁,那是因为发电厂遭到德军的轰炸,导致整个英国供电不足。
屋里烟雾缭绕,让灯光显得更加朦胧。
刚才,休。道丁上将觉得首相在地面上不安全,便请他们来到了地下室。
“有周上校的消息吗?”
丘吉尔首相把他宽大的身体,陷在一张竹椅里,不停地抽烟,烟雾笼罩,看不清他的表情。
“还没有!”休。道丁上将取下口中叼着的烟斗说道,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夜间9点10分,周至寒还是没有消息。
桌子上摆着几瓶红酒,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酒杯。
休。道丁上将面前有一个特制通讯器,专门用来和周至寒联系,边上还有一个电话机,可以随时对在机场跑道上,待命的战斗机部队发布命令。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空军大臣左手夹着雪茄,右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派克少将坐在桌子的一角,表面十分平静,他平时极少抽烟,从进入地下室到现在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内,他已经抽了五根香烟,每次抽到一半时,烟头就被他狠狠熄灭在烟缸里,十几秒后又接着点燃另一根。
“要不,问一下?”
派克少将说着看了看另外三位大佬。
见另外两人没有说话,休。道丁上将按着通讯器:“周上校!”
周至寒正在思考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听见耳机里传来休。道丁上将的声音,回答:“将军!”
“情况如何?”
周至寒稍一迟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有大机群飞来,我正在想办法,找机会把其中的一两架轰炸机驱逐出机群,逼迫他们飞往伦敦。”
周至寒的稍微迟疑,立刻被老辣的丘吉尔等人捕捉到。
想办法?
找机会?
四个人顿时互望一眼,内心几乎同时咯噔一下。
周至寒的语气不够坚定!
“好!一有消息,立刻联系!”
休。道丁上将说完,手离开通话器的按钮,把烟斗咬在嘴里猛吸几口。
派克少将把刚点燃的香烟狠狠揉在烟缸里,几秒后又点燃一根。
空军大臣把酒杯里的酒喝完,然后拿过瓶子,居然把红酒倒满。
四个人都在想,有把握吗?
周至寒手离开通话器的按钮,也在想,究竟是哪里出现问题了?
那24架轰炸机到底在哪里?
此时146架轰炸机已经有两队脱离,一队前往泰晤士河沿岸城镇罗切斯特,另一队前往金斯顿的飞机制造厂,剩下的多架轰炸机忽然转弯向西,以他们的飞行方向,只能是更加远离伦敦。
周至寒第一次感觉这么紧张,后背已被汗水时光,一滴汗珠流进眼眶里腌的他眼睛生疼,他伸手揉了揉。
然后一连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
以目前德国轰炸机群分开后所去的方向,都不可能误炸到伦敦,他不可能也没有机会从中分离出两架轰炸机。
说从轰炸机群里分离出两架,那只是为了让休。道丁上将感觉到此次任务的艰难,但实际上他根本做不到,德国的轰炸机之间大多有通话器,而且轰炸机群飞行的阵型密集,谁也做不到在黑暗里把两架轰炸机驱逐出机群。
这怎么办?
现在丘吉尔他们肯定在焦急等待,如果历史的轨迹推后或改变,德国人没有轰炸伦敦,那自己从此以后将不再得到丘吉尔他们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