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步,左侧的手腕被握住,她扭头,他说:“不许摘”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腕处的表,点点头,又对他说:“放心放心,不摘!”
她笑的很是娇俏,连带她的语气,都带了撒娇卖乖的调调。
一上飞机上,张齐就忍不住问沈嘉行
“你户口本在你手里?”
“你帮我偷?”
张齐这就放心了,早上听他那么正式的一声‘老婆’,吓得他真以为俩人扯证了。
沈嘉行似乎看穿他的想法,没说什么,闭上眼,脊背靠向椅背,双臂交叠环在胸前,指尖在肘间没节奏的轻点
几分钟后,张齐听见他说:“早晚的事儿”
张齐没看他,姿势同他一样,沉思了几秒,才说:“知道了”
他能说什么,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沈嘉行过得好。沈嘉行回国这几年挣得钱一大半都给二叔填了窟窿,俩人忍着窝囊,卯着那股劲头就是不拿下沈氏,不如不活。
累吗?怎么会不累。
不仅要给自己挣,还要替他沈廷时挣。外人都只认为他沈嘉行富可敌国,呼风唤雨,谁特么又知道他就是沈家的一个印钞机。
好几次他都想撂挑子不干了,沈嘉行总是毫无波澜地说——早晚要让二叔把这些年从他手里堂而皇之抢走的食儿怎么吃进去的,就怎么吐出来。
张齐忽的笑了一声,突然想起他们进公司的第二个月,有个八千万的合同,他不想签,沈嘉行说必须签。签完合同,俩人直接去了桐园,沈嘉行当着老爷子的面把合同给了傅廷时,他当时怎么说的,他真就跟个孙子似的说——孝敬二叔的,八千万,一分不少,二叔收好。
那是他第一次,把沈廷时吃空公司的事放到台面上,准确的说,是抬到老爷子眼珠子跟前。
当时,父子俩的表情别提多精彩了。
于是,那笔款项,由老爷子亲手,送进了沈嘉行的口袋。第二天,俩人就一人提了一辆超跑,绕了一整座山,之后扔车库里再没动过。
“笑什么”
回忆被打断,张齐侧头看他,他依旧沉着眼,神情寡漠。
他所有的温度,好像都只给了秦曼初。
张齐说:“回去溜一溜我那辆布加迪”
“忆苦思甜?”沈嘉行睨了他一眼
张齐打了个响指,服务生应声走过来
张齐说:“来两杯橙汁儿”
沈嘉行嫌弃地冷了他一眼,满脸都写着‘一个大老爷们喝橙汁?’
一分钟后,服务生端来两杯橙汁,吸管挂在杯口。
张齐左右手同时接过两杯橙汁儿,杯身并在一起,他直接含住两根吸管,猛吸了几口,才侃侃说道:“我不像你,我只能喝点儿甜的”
这‘甜’被张齐说成了恋爱的‘甜’,那沈嘉行嘴里的那句‘苦’,也就顺其成了单身狗的‘苦’
张齐绝不会拿从前受的苦来提醒现在的沈嘉行
那是从他记事起,就没见过的沈嘉行
好像沈嘉行不曾拥有过的肆意潇洒的青春,如今都跟着秦曼初一起来到了他身边。
沈嘉行看了眼张齐手里的橙汁,想起家里那个爱喝果汁的小人儿,表情不自觉温眷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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