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萧煜的话,苏挽青脸立刻黑了大半。
萧煜倒是一副悠哉的样子:“你也身为女子,怎的这么不敏感。”
苏挽青心道,我敏感也是对男子,对两个小丫头敏感什么?虽然这样腹诽,苏挽青却知道萧煜八成是说对了。
怪不得她之前感觉杨文燕和杨文丽看自己时都怪怪的,那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见到自己心仪男子时才会表现出的欢喜雀跃,眉目含情。
若是一般的少年郎被女子暗送秋波,就算不喜欢对方,恐怕也没办法生出恶感,毕竟这也是自己魅力的一种体现。可此时身为女子的苏挽青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萧煜看她脸色难看的样子,很不厚道地扬了扬嘴角:“也不知她们谁更主动,今天可有好戏看了。”
“你”苏挽青气得牙痒,她还没跟萧煜算锦绣斋的账,他倒是先在这里看起戏来了,表面看着一本正经的样子,其实也不过是个落井下石的人。
苏挽青正对萧煜怒目而视,前面和慧真正聊得投机的杨文燕回过头来:“苏大哥,你们快些,前面就到自悠亭了。”
苏挽青笑着回道:“来了”
一旁的萧煜闲闲道:“瞧,进展够快的,昨日还是苏公子,今日就成苏大哥了。”说完也不等苏挽青开口,加快向前走去。
苏挽青长呼一口气,牙根里狠狠咬出两个字:“毒舌。”也跟了上去。
亭中几个少年少女都已经落了座,几个人听慧真聊起了游历的见闻。在场的男女都是官家子弟,两个闺秀更是连太守府都很少出,外面的世界对于她们来说十分的新奇,再加上慧真堪比说书先生的口才,一时间亭内只有他抑扬顿挫的说话声和众人时而感慨时而惊叹的声音。
苏挽青进到亭中时,杨文燕正咯咯娇笑着道:“这世间竟有这般愚昧的父子”
杨文燕见苏挽青和萧煜进来,一边冲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坐在一旁的空座上,一边兴致勃勃道:“苏大哥,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个故事?方才慧真大师讲给我们的,我觉得甚有趣。”
苏挽青得知两个少女对自己有意之后直觉得无比尴尬,虽然她虚度近千年的时光,还从没发现自己对女子有特别的感情,如今看见两个少女,不禁觉得头痛。但此时大家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她也不好扫兴,毕竟到现在为止两个少女都还没有明确表示过什么,当下苏挽青顺着她的话问道:
“哦?什么故事?五小姐说来听听。”
“有一对父子牵驴载着货物去城里,路上遇到一人说,‘看这父子多傻,有驴子却非要走路’,父亲听了,便将儿子抱上驴子,自己牵着走,又有一路人道,‘看这儿子真不孝顺,要老爹走路,自己骑驴’,儿子听了,下了驴子让父亲骑,可路过的人又道,‘瞧瞧这是什么样的恶父,自己骑驴叫儿子走路’,两人听了,便一同骑上了那驴子,可又有人看见说,‘这对父子真没人性,那驴子载货又驮两人,是要累死它啊’,那两父子没法,只得下来,将驴子绑了抬进了城里。咯咯你说好笑不好笑”
杨文丽柔柔地道:“这父子也是可怜,不管怎么做都有不是。”
杨文燕不以为然道:“这算什么可怜,不过是自己拿不定主意的笨蛋罢了,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可怜也是自找的。”
杨文丽咬了咬嘴唇,低下头没有吭声,一副被人欺负了也不敢反抗的样子。
慧真道:“三小姐说得是,五小姐也无错处。这父子不该人云亦云,自己失了本心,受苦的只有自己。”
一直沉默的杨文秀听了这话,竟然抬眸看了一眼苏挽青,后者感觉到他的目光,不禁一阵恶寒。娘的这厮不会以为她是他的本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