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之外的西北大营,寒风怒号,大雪扑面,目极之处白茫茫的一片,天地同色。
营中主帐,孟长辉拿着一本兵书正在研读,宋百年坐在旁边抠手上的倒刺,抠不下来的就放在嘴里咬,咬两下拿出来看看,又放进嘴里继续咬。
帐篷被风吹的时而鼓起时而晃动,两人视若无睹显然已经习惯。
偌大的帐篷里没有一个火盆,冷得像是冰窟窿般。
成远望掀开厚门帘走了进来,他穿着厚厚的棉衣棉靴,并未着甲。
这天气还敢穿盔甲的都是真勇士,原因无他,寒铁如冰极易冻伤身体,故而非战时无需着甲!
这几日雪大的极大,兵将们也都停了训练,在帐篷里猫着,怕他们这群血色方刚的大小伙子,惹事生非,孟季便吩咐他们背诵孙子兵法,各旗找小旗背诵,小旗找总旗,总旗找百夫长,百夫长找千夫长,千夫长以上不参与此次活动。
全书熟背者奖五两,熟背三分之二者奖二两,故而整个大营都在念念有词,为奖金努力。
对了,特此声明,此次奖金由孟将军独家赞助!
(田园园:败家玩意,打肿脸充胖子!)
“将军,人已经回来了!”成远望冷声道。
孟长辉目光一凛:“可算是回来了!走!”他放下书,站起来身,大步向帐外走去!
宋百年手也不扣了,随后跟了上去!
三人冒着大雪出了主帐,快步向前面的大帐走去。
周廷祥躺在床上蒙着头睡觉,天太冷了,他已经三天没下床了。床下还生了两个炭盆,可是西北得冬天冷的惨绝人寰,真是一点用都没有,该冷还是冷,照样冻得他鼻涕直流。
他买了两个人奴,孟长辉那混蛋不许他带进大营里,只好养在三河城里,偶尔才能见上一次,享受一下软玉温香。现在大雪封路哪有去不了,只能独守空床,瑟瑟发抖。
该死的西北,真是冷啊!再也不想来了!
“王爷!王爷!”帐篷外面传来安明兴高采烈的声音,随后,他掀开帘子跑了进来。
安明左脸上有块青紫色的硬疙瘩,显然是脸冻了,一脸喜气洋洋的对床上鼓起说道:“王爷,小奴发现孟将军带着他的亲兵,怒气冲冲的进了江校尉的帐篷!肯定是要打架了!”
周廷祥探出头,两管清鼻涕瞬间流了出来,“真的?”
“如假包换,小奴亲眼看到的!孟将军脸色阴沉沉的,一看就很生气!”安明说着话,从衣袖里拿手绢给他擦掉。
手绢应当有段日子没洗了,异味很大,周廷祥一把推开他,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鼻子,嫌恶地看着他:“没事洗洗你的手绢,太臭了!”
安明讪讪一笑,把手绢收了起来,讨好的笑道:王爷,咱赶紧看看去吧!”
“走!本王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安明服侍周廷祥起床,里三层外三层地穿成一个球,最外面还穿了件狐裘披风,整个人比常人胖了一大圈。
穿戴整齐后,主仆俩杀了过去!
江校尉的帐篷里,地上放了个炭炉,炭炉上放着一口铁锅,铁锅里炖了许多大肉块,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浓郁的肉香味充满了帐篷。
“老王真有你的居然捉了一窝野猪!”陶大宇端着碗吃的满嘴流油,“野猪肉就是香啊。有嚼劲!”
江校尉拿着猪蹄正啃着,听了他的话,哈哈大笑:“我可跟了它们一个多月,我们三十个人才把它们赶进了我们提前挖好的陷阱里,它们在坑底又冷又饿,挨了三天才冻昏过去!要是人,一晚上就不行了!哈哈,还是多谢将军让我们去捉野猪的!”
孟长辉向来不苟言笑的脸,也因为美食柔和了不少,“十几头野猪,够营里的大伙吃上一顿好的!”
江校尉道:“可不是,等这两日猪杀好了,就能吃上了!往年这群畜牲祸害了不少庄稼!”
“今年的粮草还没送来呢!”陶大宇说,随后给坐在他身后的宋百年和成远望一人夹了一大块肉。
宋百年光顾着嗦骨头,没吃上几口,“谢谢,陶哥!”他允着手指,笑的一脸孩子气。
孟长辉道:“正月里应该能到,目前的粮草可还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