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儿干什么呢?”
“不知道,可是少爷的脸好可怕,比平时还要吓人!”小晴好人还小,童言无忌。
田园园噎了一下:“呃…知道了。”
她又劝道:“少夫人,外面下雪了,您别出去了。”
田园园摇摇头:“得去一趟。没事的,我小心些。”
吃过燕窝,田园园便去了孟季的书房,身后晴好的亦步亦趋,小心翼翼的虚护着她,唯恐她摔倒了……就田园园这体格子,真摔倒了,晴好也就是个垫地的!
雪不是很大,像是米粒子一样扬扬洒洒,扑的人满头满脸。
田园园走的不快,在雪中信步走着。好在孟季的书房不远,很快便看到院墙露出的竹子尖。她哈哈了手,在脸上搓了搓随即揣进袖子里。五车苑墙角的水池里结了厚厚的冰,上面落了些雪,透过冰层还能看到几尾鲜红色游过。
她推开书房门,屋里也同外面一样雪洞洞的,屋内没有升火盆。
“长辉?夫君?”田园园轻轻唤了几声慢慢走进屋,孟季坐在书桌前低着头,手边放着三四个酒壶,还未靠近一股浓郁的酒气冲了过来。她捂住鼻子,轻声道:“你没事吧?吃饭了吗?”
孟季一抬头,通红的眼睛,冒着青茬的下巴,颓废疲惫的神态,像是经历过什么巨大的变故一样,眼球慢慢转动着,看着她又好像没看她,“你怎么来了?雪天路滑的。”
他的目光盯在田园园身后晴好的身上,似乎在责怪她,吓得小姑娘像个鹌鹑一样瑟缩在少夫人身后。
田园园隔住他的目光冲晴好挥挥手,小姑娘泫然欲泣的赶紧离开,离开前将门带住,隔绝了外面的冰寒。
“担心你呀?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伤身体。”
田园园走到孟季旁边揽住他宽阔肩膀,她不是特别会安慰人。最主要的是孟季宁愿独自喝闷酒也不肯告诉他,她心里隐约知道了些什么,应该是孟星惟和周廷祎的事情被他撞破了,这两人当时不会在那啥那啥吧。
叔父被那啥后可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这才几日两人就把持不住了……呵,男人!
孟季满腹的窝囊却不能对她说,他敬叔父为父,发生了这样事情怎么能告诉别人,摇摇头,只能三缄其口。
他抬头望着窗外飞舞的雪花,心也如寒冬腊月,良久才叹息一声。
孟星惟与孟季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人谁也没说。反而孟季私下里吩咐一甲和二甲,若是周廷祎来了务必禀告他。可惜周廷祎却再没有登门,孟星惟呆在洗秋阁的时间更多了,连应酬都很少去了。
直到冬至过了,宫里来了专门教导宫规的嬷嬷。
那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晴好和芳好特地过来打扫卫生。
芳好跟着马娘子干活,脾气收敛了许多,眉目低垂时多了几分柔顺。
田园园正在练字,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她的字也有点模样了,海伯就是此时进来的。
“怎么了?”
海伯说:“少夫人,除夕宫中宴请文武百官及有品级的家眷。今日宫里的嬷嬷入府教导了,您需得跟着学些。”
闻言,田园园放下笔好奇的问:“所有入宫的都会教吗?”
海伯尴尬笑了笑:“就咱家。”
田园园:“……就我一人?”
海伯眼神飘忽:“嗯。”
田园园:“哼!瞧不起人。”
可不是,满京城的命妇就独独过来教导她,这不是明晃晃的说她不懂礼数嘛!真是有点丢脸的说。
海伯:“少夫人您别生气,这个周嬷嬷是秦王府的……是老爷专门给你请的,除了咱们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