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真正的成为公董局在治理租界上的合作者,而不是钱必进那样的狗腿!做狗的下场都是很惨的,无论你曾经多强大。”韩怀义说着,拉过惜月的手,轻拍着道:“这也是宋叔的意思,唯有这样,中国人才能成为租界地下的主人。”
“可是石维耶毕竟是警务总监。”惜月担心韩怀义在玩火。
韩怀义笑了:“你不了解西方的权力结构和社会传统,石维耶先失信于我,再失去对局势的掌控能力,不需要我们再做什么,法国人自己迟早会把他干掉,再说警务总监这个肥缺如此诱人,本身就是无能者的毒药。”
“好吧,你们男人的事我不懂,但你就算要认识美国人,难道还要陪他们睡一夜吗?说,昨天晚上你到底干什么的。”惜月说着小狗似的把鼻子皱起,在韩怀义的身上到处嗅寻。
韩怀义被她的长发撩的脖子发痒,连连闪避求饶:“哪能呢,我怎么会看得上那些洋鬼子。”
“哼!你们男人都是来者不拒!”惜月虽然没有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依旧不依不饶着。
比起这对打闹纠缠的小儿女,宋杰可就忙多了,他正在安排华捕和一些亲眷们,比如他五个不同姓的小舅子等进行下午大游行的最后准备,是的,游行,罢工的华捕将在青帮子弟的保护下沿着法租界的主干道溜达一圈,再给石维耶制造些压力。
由于英美的关注,还有内部人的掣肘,石维耶基本上调动不了什么力量来组织他们的行动,更不谈破坏。
之所以如此还有一点就是,罢工的华捕也是华捕,而他们是隶属于公董局的执法力量,这是内务。他们如此作为并不会触动公董局敏感的神经,要是换码头苦力等没有公务身份的纯粹中国人游行试试,已成型的法租界义勇军可不会手软!
弱小者只能在强者的游戏规则里生存,如果你够聪明也能混的如鱼得水,虽然这样的如鱼得水依旧是种悲哀。
但宋杰没有这样的觉悟,他只觉得爽歪了。
钱必进之后他在韩怀义的支持下,已拥有了超越钱必进当时的权威和财源,这实在太爽了!光头强和大逼更是从边缘人变成了仅次于宋杰的人物。
至于陈阿金那样的钱家死忠,早成灰飞。
华捕在韩怀义来到后,已变得前所未有的团结,他们的聚集引起了安南猴子们的注意,可是当他们上报后,管辖他们的印度阿三们却做出了无动于衷的姿态。
“石维耶的日子结束了,我们不必为他殉葬,何况华捕的待遇提高意味着我们的待遇也会提高,就让中国人去做这个出头鸟吧。”伊士辛格对自己的上级这么建议道。
他的意见得到了赞赏。
坐山观虎斗不是中国人才会玩的好戏,印度人也会。
因为上面这些原因,华捕罢工后的法租界目前竟前所未有的安定,但背后的浪潮汹涌,焦头烂额的石维耶在等了半天后,依旧没有得到韩怀义的消息,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决定前往韩怀义最可能在的地方屈尊拜访。
这对法国人来说是真正的屈辱,前法国陆军上尉石维耶咬牙切齿的想着,但就在他要出发之前,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随即,他的脸上就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你确定吗?好!”放下电话的石维耶一脸喜色的直接登车。
十分钟后,他就来到了书寓门外。
并无视那些青帮子弟的阻拦,带着几个戎装的法国人大步闯了进去。
韩怀义倒没想到他会以这种姿态来临。
愣了一下后,韩怀义微笑着示意惜月端茶,口中问:“总监阁下怎么来了。”
“虚伪!”石维耶冷冷的看着韩怀义,手一伸:“给我把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