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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支空白的木签毕竟是由她抽出来的,怎能无端牵连到这个小和尚?
岑令溪看得出来,这个小和尚身形瘦削,她一时更多了些怜悯之心。
于是她伸手轻轻扯了扯闻澈的衣袖,低声道:“闻郎。”
闻澈转头来看她,面色虽有和缓,但较之于以往,还是有些可怖。
岑令溪急中生智,道:“空白木签说不准也是佛祖的一种庇佑呢,或许我们之间的缘分并不由天定呢?”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示意小和尚将那支空白的木签收回去,再溜出去。
本就到了时间,小和尚看着岑令溪,犹豫了下,还是照做了。
等看着小和尚已经离开后,她才仰头看向闻澈,“妾说的不对么?”说完又垂下眼睛。
闻澈深吸了一口气,将周身的戾气尽数敛去,轻轻将岑令溪环入怀中。
其实在岑令溪用眼神示意那个小和尚的时候,闻澈看见了,却也由着他去了,毕竟他还是想维持好自己在岑令溪前的形象。
岑令溪听着闻澈沉稳的心跳,也不抬头,就缩在他怀中,问道:“闻郎,不生气了吧?”
“对你,永远不会,”闻澈轻轻抚着她的脊背,看向大殿门口,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令溪,看你方才对那个小和尚的眼神,你很喜欢小孩子?”
岑令溪从她怀中探出头,刚想要说话,却听见远处传来几声钟声。
是申半了,大兴善寺要关门了。
她便将想要说的话先搁在一边,看向闻澈,“闻郎,要关门了。”
闻澈自然也听到了那声钟声,于是换了个姿势,揽着岑令溪的肩头,一手拿起进门时放在角落里的那把伞,原路返回。
两人来大兴善寺本就是闻澈临时起意,到的时候晚,先是和元嫱在底下耽误了一会儿时间,又因为解签的事情耗费了许多时间,雨势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大了,闻澈又顾及着岑令溪会不会被淋湿,刻意放慢了脚步,等到寺庙门口的时候,门已经关上了。
路过门口的一个年轻和尚看见两人,甚是意外,先是朝他们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才问道:“冒昧问问两位施主,怎会耽搁至这个时候?寺门已关,按照规矩,确实是不能再开了。”
岑令溪抬眸看了眼闻澈,她知道这人素来不怎么守规矩,此时又敛着眉,似是在忍耐什么,于是便率先和那个年轻和尚道:“寺中可有空置的禅房?既然是规矩,那便没有因我们二人随意破坏的可能,此刻雨也大了些,可否让我与外子在寺中暂住一晚,明日会有人来接我们。”
年轻和尚也正有此意,听了岑令溪这话,侧过身子道:“自然是有的,两位施主这边请。”
但闻澈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岑令溪心底一颤,又轻轻晃了晃他的手臂,闻澈这才将她的肩头往自己怀中揽了揽,“别淋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