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
回答他的声音要迟很久才响起来,而且十分微弱:“……嗯?”
把她叫起来这一瞬间,她又不满地移动了一下头的位置,嘴唇贴在他□□的脖颈部皮肤上,头发和吐息刺得切斯特顿十分难捱。
“你家的位置在哪里?”
这么问了,她却再也没有回应。切斯特顿不敢移动头部去看她,犹豫了很久也没有放下她,最终决定先把她带回自己家里去。
这是有私心的决定。只要现在放下她,再查一查资料,他是找得到陆家的位置的。切斯特顿想,也许自己也受到了酒精的影响吧?
他叫侍从准备好一间客房,等经历漫长的忍耐才到了家里,把陆离暂时放在客房套间的沙发上,想要暂时离开一下,却被她一下子抓住衣摆。
到这时候,他已经习惯了用很温柔的语气和醉酒状态的陆离说话,“稍等我一下,我去拿毛巾来。先放开我吧?”
——她果然乖乖地放开了。
切斯特顿又不得不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取来湿热的毛巾,给陆离擦了擦脸和手,听到她发出小动物一样的鼻音。
需要脱去沾满了酒味的外套,要让她张开双臂;需要给她摘下会硌人的项链,要让她低下头——所有这些,她都会一一依言照做。
切斯特顿此前从没有照顾过人,却能考虑出自己需要做些什么,这当然是因为他自来是很聪明且细心的。
但现在有一种很愚蠢的想法在他的身体里燃烧作祟。
更愚蠢的是,他开始实行这种想法。
他低声说:“稍微……张开嘴,陆离。”
说出口,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是带着哑的。
但是陆离已经依言实行了。
他被那样听话的景象吓了一跳,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剧烈的鼓动起来,身体发热。小心翼翼地收敛起自己的信息素发散,他不由自主地就凑上去,吻住她的嘴唇——那样轻易地就能够侵入她口腔的内部,获取他梦寐以求的赏赐。
酒精的味道,还有信息素——越来越强的不带控制的信息素肆无忌惮地冲击着他的腺体,那种暴虐的占有欲和攻击力逼着他闭上眼睛,用所有神经感受那种尖锐的痛苦,和痛苦所带来的臣服的甜蜜。
我被占领了。他想。
然后他睁开眼睛,蓦然对上陆离浓黑的眼眸。
——!
他骤然反应过来,立刻就要后退。陆离却毫不留情地用力拉着他的领带,迫使他被勒着不能抬起头,几乎是不能喘息的状态下痛苦地一个趔趄,失去平衡。然后她的体重压在这种不平衡上,很巧妙地使得切斯特顿侧倒在地毯上。
她凑上来,含着朦胧的笑意,有种了然的漫不经心:“哦?我说前辈为什么躲我呢……原来是这样啊。”
暴露了。
切斯特顿一瞬间感觉到来自骨髓的寒冷感。
她会如何看我?——前辈竟然是这种人吗?她会唾弃我吗?
任何一种可能性都让他觉得苦痛,然而想到她傲慢嫌恶的神情,他竟然仍然会感觉到下意识的兴奋。
他狼狈地闭上了眼,说:“……恶心吗?——你可以……去跟学校申请解除指导关系。林奇根本没有办法动到你——如果是你的背景的话,应该做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