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逢春睨着他:“就父皇和兄长担忧,你不担忧吗?”
裴束怔了怔,眸中无奈一闪而过,却还是耐着性子回答:“臣自然是担心的。”
江逢春摇头:“呸,就算你们都担心我,我也不要回去,我就要待在这里,就算是父皇亲自过来,也没有用!”
她语气越来越低,像是想到什么伤心事,顿时蔫了去,“父皇变了,母后变了,皇兄也变了。裴束,本宫只有你了。”
裴束方要出声,江逢春突然扑进他怀中,清凌凌的眼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裴束,你信我吗?”
裴束想也没想便点了点头:“我自是信你的。”
江逢春却松开手,整理了下凌乱的衣襟,只吐出二字,“不够。”
裴束有疑,方欲询问,却看她头也不回的走出院子,娇小的身影很快便融入白茫茫一片雪中。
“去给我收拾房间,我要在府中住下。”忽然,她娇柔的声音携风而来。
裴束俊眉紧皱,似在思考这事不妥。
但江逢春却折返回来,气势汹汹的说:“若是你将我行踪透露出去,那我一辈子都不会在理你,三天。。。。。。就让我待在这里三天,三天之后就回去。”
“公主。”裴束自是不肯,“现下满长安都在寻殿下,若是您府内。。。。。。”
江逢春捂住他的嘴,第一次流露出祈求的眼神:“一天,一天好不好?”
裴束还是没能抵过江逢春的软磨硬泡,让她留在府中一日,只是规定这一日只能在院子里来回走动,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并且必须要听他的话。
江t逢春皆口口声声应下。
入夜后。
扶楹本意只身潜入宫中,却听江逢春与温离说,宫中皆是找她的人,几乎不肯放过一个角落。
他们也就歇下入宫的心思。
趁着裴束不在,江逢春便在院子里积雪玩,宛若银铃般清脆的笑声起起落落。
吵得温离头疼。
直到江逢春第十次丢过雪球砸在窗棂上挑衅她,她便再忍不住,将手中的玉简丢在桌上,探出身子抓了把她丢来的雪球,抬手丢了回去。
雪球直挺挺的砸在江逢春的脸上,她气得叉腰,“温离!你竟然敢砸本公主?”
温离笑笑,将玉简拿起来,听着容阙那侧咕咚咕咚的水声,她好奇的问:“你在烧什么啊?”
想来是第一次做这些事,他显得粗手粗脚,好不容易腾出手拿玉简,知道她掌握了玉简通话的精髓,便顺着她的意思。
“扶楹说烧姜茶驱寒。”他说的淡淡,仿佛所做只为寻常事。
容阙等了会儿,迟迟未见温离回应,他便将玉简翻来覆去的看。
直到里头传来她愠怒的娇嗔,“你太过分了!再拿雪丢我,便别怪我回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