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他挑了下右眉。
他们正处于一艘飞舟之上,由扶楹在船头掌舵,而温离由于恐高本应该缩在船内,但又不想错过临于半空以上往下而看的风景,遂而瑟缩在船尾,看着从眼前不断掠过缥缈云雾。
容阙则是坐在她身旁,百无聊赖的擦着天命剑。
他似乎很喜欢擦拭天命剑,她坐了多久,他便擦了多久。
此时却因为她时不时的眼神而被迫停下手中动作。
温离动动僵硬酸涩的胳膊,“你为什么不给你的脸上药?”
容阙皮肤偏白,红印微微肿起,异常的显眼。
她断定他肯定没上药。
“上了。”容阙面不改色道。
温离轻嗤了声,旋即道:“你知道扶楹师姐一路上盯了你的脸多久吗?你知道祥云殿里周边弟子看你的眼神吗?”
容阙收起天命剑,低低的垂下眼眸,清清冷冷的脸上没有丝毫羞涩之意,“嗯。”
温离懒得多说,毕竟那一下是他自己要打的,活该受着吧。
反正也不是打在她脸上,她自然是不尴尬的。
容阙撑着下巴,单手轻轻叩在桌上,长睫微翘,好似卷着淡淡暖阳,他勾了勾唇,像是笑着,但笑意不达眼底,“为何不看玉简。”
飞舟看似飞的慢,顶多只是拂过轻轻柔柔的风,但实际飞舟的速度甚至快过于御剑。
温离站起身,顿时有风吹起她墨发飞舞,她不喜欢编发,但耐不住浮玉喜欢编发,总是会将她打扮的漂漂亮亮,就如同今日一早,又为她编了垂耳髻,挂着的朱钗璎珞斜斜晃着,如同摇着脑袋讨赏的兔子。
“什么玉简,不知道。”
但这只兔子明显不是很乖。
容阙收回眼,随手拿起桌上摆着的橘子,慢条斯理的剥皮:“昨夜玉简亮了一整夜,但你没有回复我一句。”
温离底气十足,没好气道:“我想理你就理你,不想理你就不理你,怎么,容师兄还想左右我的意志不成?”
她脾性很大,宛若点燃的火药。
“那么说,是故意不理我的?”容阙将剥开皮的橘子递给温离,随口一问。
温离接过橘子,掰下一瓣塞进嘴里,酸的心都颤了颤,瞳眸缩了缩,她又掰下一瓣递给容阙,悠悠道:“知道还问?”
容阙看着那瓣橘子,什么也没说,就着她的手咬下,湿滑的舌尖轻轻舔过指腹,他衔走了那瓣橘子。
咬破一层外皮,酸涩的口感尽数涌出。
他面不改色的吞下,随后朝着温离的方向仰起头,红唇微微敞开,意思明确。
适才被他舔过的地方还在隐隐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