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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血已然干涸在衣裳上,淡淡的腥臭味散不下去。但温离要比他好上很多,受他阵法的影响,实际上她身上没有受多少外伤,所以衣袍也没有同他一样,血渍遍身。
温离觉得还是要多解释一嘴,瞟了两眼,忙道:“我当真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在,你千万千万不要误会呀!”
容阙不应答,躲在里屋窸窸窣窣换衣裳。
“喵。”小四爬着窗槛跳进屋内,四条腿并用,迅速爬到温离脚边。
温离摸了摸它的脑袋:“我回来啦!”
小四蹭着她的手心,躺在地上舒服的翻了个身,露出柔软的肚皮,好让温离可以抚摸。
温离和它又玩闹一会儿,直到容阙从里屋走出来。
他特地将白衣换下,避开了弟子法袍,选了件自己不常穿的月白色的锦袍,考虑到待会儿还要脱下伤药,松松垮垮的披在肩上,系带荡在半空。
“过来。”容阙冰冷的视线掠过小四的头顶,吓得小四缩起身子,躲开了温离的触碰,咕噜到边上去。
温离笑着拍拍它的脑袋:“过去啊。”t
小四喵了声,装死不动。
忽然间冰冷的手指搭在了下颌上,迫使温离抬起下巴,对上容阙那双勾人清冷的凤眸。
只看他微红的唇翕动:“让你过来。”
温离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不想对上他的眼睛,阻止时起时落的心跳声,但下巴上的手微微用力,避之不及又只能看着他。
短短几瞬的出神,容阙已经松开了手。
“小四,出去。”
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
小四哪敢多说什么,逃得那叫一个快,一溜烟便没了影儿。
温离小声嘀咕:“那么凶做什么。”
容阙将外衫褪至胸口,露出血腥骇人的伤口,定定的看着她道:“我很凶吗?”
冷着脸的时候的确很凶,他又总是喜欢冷着脸,只有少数时候,会温和到人畜无害。
嘶——
好像她都见过!
温离啧了声,摇摇脑袋,努力将那些胡思乱想从脑子里丢出去。
容阙随意捏着一瓶药,瓷瓶在修长的手指间,被他随意来回的玩弄。
白嫩的肌肤上遍布伤口,有些已经结痂,留下长长的一道疤痕。
温离轻轻摸上那些已经结痂的伤口,温热的手指顺着伤口的位置来回抚动,带着难耐的轻痒。
他身体一僵,凤眸中涌起淡淡的水雾,缩成拳的手,指节泛白,死死咬着下牙忍耐着。
“别!”
终是卸力,他出声打断她的动作。
温离指尖慌乱挪开,关切道:“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容阙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自然也就忽略他饱含深意,复杂难测的眼神。
指尖带起一阵涟漪,如同羽毛似的划过肌肤,让人难以压抑的战栗。
他微微摇头:“不疼,继续吧。”
温离只好取出药膏,抹了些在指腹,仔仔细细的涂在细小的伤口上,感受到他身体绷直的紧张,她低声道:“是不是很疼啊?应该让司师姐替你上药的,我手法生疏,很容易便弄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