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子,是定王殿下和温世子。”车夫忐忑下马,掀帘将他扶出来。
再怎么说,定王是皇子,见到理应行礼。
沈重烨醉眼朦胧,看人都有重影,在看到元晗烁时,惊得酒都差点醒了,“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不能在这?”见他神态有异,元晗烁言行间带出一些杀气。
沈重烨喝得腿软手软,站立不稳,车夫吃力扶着,他大着舌头道:“谢晏的妹妹挺美,崔家的姑娘也挺美。”
“你什么意思?”元晗烁揪住他的衣领,“说清楚。”
车夫看自家主子醉得不成样子,赶紧替他回答:“定王殿下勿怪,我家公子与安王殿下打赌,说是要一睹谢家姑娘芳容,刚刚被谢大人赶出来。”
“他见到人了?”元晗烁松手,嫌弃地掏出帕子擦手。
车夫面露尴尬:“见了,谢大人宅子只一进院子,太小,公子在门口闹时,她们正在院子里赏月。”
“谢家在京中只有铺子,无宅院,谢晏之前一直住在御史台后院。”温墨青见他不解,解释了一句,“谢大人俸禄不高,买不起像样的宅院,若不是有女眷到京,他是不会买院子的。”
京城居大不易,别看大家都有大宅子住着,像那些进京讨生活的人也就只能买一进院子,这还得有门路才有人出。
温墨青指了指前面,“就那里,那院子不大,原本是一个商户在京的临时居所,后来那人打算改换营生,手头拮据这才卖房筹钱。”
“大哥知道得这么清楚。”元晗烁惊讶转头望他。
“谢大人找我帮忙,那商户我认识,原来是开粮铺的,前几个月粮食生意不好做,差点败光家财,不得已才卖房。”
温墨青之前是户部主事,一直跟各商户打交道,特别是卖粮的,京中粮铺老板基本都认识。
元晗烁了然点头,旁边醉熏熏的沈重烨站得不稳,嚷嚷起来,“我可以走了吧?可以走了吧?”
“快滚。”元晗烁被他的酒气喷到,厌恶到不行。
沈重烨转头,上下打量他,摇头晃脑,“也没见你哪好啊,谢晏看中你哪里。”
醉话连篇,车夫窘迫不安,强行拽他上马车之后返回来,扑通跪到元晗烁面前,“请定王殿下恕罪。”
“行了,赶紧送他回去,免得长公主怪罪你。”元晗烁摆了摆手。
车夫如获大赦,磕头磕得感激涕零。
等人走远,温墨青低声道:“沈松昌这几日经常与文寅莫见面,酒楼茶肆他们都去,就只喝茶喝酒。”
“两人有师生情谊,沈松昌以前就很听话。”元晗烁淡淡道。他在清和宫还见过他们俩人的读书笔记。
沈松昌办事能力平平,但是极善于揣磨他人喜好,文寅莫对他寄予厚望,他与许慎走得近,很难说有没有文寅莫的授意。他实实在在给许慎出过几个馊主意。靠着静昭仪,离间了许慎与皇帝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