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一直孤独的谢晏感受到一丝属于自己的温情,以前从来没有人给过他这种感觉,这种把他计划到未来里去筹谋的感觉让他生出一丝退意。
谢家又算得了什么呢,能不能重回朝堂他一点都不在意。不过,如果他放下一切跟着阿勒跑了,那个孤独的皇子恐怕会很失望吧。
他想起第一次见元晗烁的场景,远比他以为的御史台初见还要久,那是他入京之后,皇帝第一次设宴,并在宴上令他弹琵琶之后,弹完,他郁闷离席,身后传来少年嗤笑皇帝的声音。
“父皇这么喜欢琵琶不如自己也学学?”
那一身桀骜不驯的红衣,飘逸走过,衣上飘带扫过皇帝的脸,众人震惊,皇帝黑着脸,但也拿他没办法。
谢晏突然笑出声。
冷宫里的皇子啊,说话毫无顾忌。
阿勒鼓起眼睛瞪他:“你笑什么?”难道是不想跟她走?
“没什么,就是想起一位故人。”
“是女孩子?”阿勒顿时紧张起来。若是他有心上人,她得好好套套话,回头把他心上人除去才好。
谢晏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笑着对她道:“不是女子。”
他突然想起来,元晗烁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果然,这个人对谁都那个样子吧,说出来的话能气死人。
几百里之外的京城皇宫,元晗烁突然一直打喷嚏,温袅担心他冰饮喝多了着凉,收走了他的杯子。
他们又被下了禁足令,出不了宫门,起因是圣上发现他们掺和了许家的事情,最后以替元后准备中元祭礼,折迭纸元宝为由,下令让他们留在清和宫折一千个纸元宝,另加百个纸人。
清和宫东偏殿的花厅里堆满了这些纸品,看着还有点瘆人。
她没能再去见小田和桃花,也打听不到昭禾的消息,急得不行,但也没办法,殿下似乎真的不打算带她做什么事情了。
“累吧?休息一下。”好不容易喷嚏停了,元晗烁放下糊纸人用的竹刀,他觉得这阵喷嚏应该是浆糊闻多了。
“不行,还有两百个纸元宝没完成呢。”
温袅第一次为先皇后准备祭品,十足虔诚,每天要折多少个纸元宝,要迭多少个纸人都有定数,缺了不行。
这些东西往日自会有宫人准备,今年皇帝突然让三皇子亲自准备,大家都觉得很奇怪,太后亲自过来瞧。
温袅迎出去,扶着她慢悠悠走上回廊。
“哟,这种着黄豆哪?”太后伸脖子望向回廊外那片长满豆荚的苗圃。
“皇祖母,那是绿豆。”温袅笑着解释,“前天刚收了一些,殿下想吃冰饮解暑,我给他煮了绿豆汤,太后要不要喝点。”
“这个好。”
“太后,太医说您不能吃冰饮。”
身后,善彩不高兴地瞪了温袅的后背一眼,温言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