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她时,她压低声音,“昨日许相进宫哭诉,说是长孙遭人陷害,圣上得知,摔了个青t瓷花瓶。”
温袅脚步一顿,不知道她为何提醒她皇帝的情况,她却像是没说过话一样在前面引路。
皇帝寝殿十分宽敞,以十六面的山水座屏隔出里外两间,隐约能看到里间文贺公主在撒娇,甜甜的声音传出来。
“父皇,这可是凤儿栽种的青瓜做成的凉拌小菜。最是解暑,可好吃了。”
“说你什么好,一天到晚只会玩闹,文然能安心办差吗?”
“哎呀父皇,这关表哥什么事啊,您别不是故意迁怒吧?”
“就你伶牙利齿。罚你抄经,替太后祈福。”
虽说是罚,皇帝的声音却是带着笑意,心情颇好的样子,果然如宫人所说的那样,文贺公主是皇帝的开心果。
“父皇,凤儿还没有自己的马,能不能去御马司给挑一匹?”
“原来是讨东西来了。”皇帝乐呵呵地笑着,“她还会缺马?让她进来吧。”
文贺公主笑着绕过屏风将她拉进去。第一次进皇帝寝殿,温袅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东西,拘谨地行礼。
“儿臣见过父皇。”
“免礼吧。”
皇帝本就是胡乱指婚,对她本人说不上好,但也不差,只当她是女儿的玩伴,夸了几句她的厨艺之后就问起元晗烁的事情来。
“殿下早出晚归,没与儿臣说过在办什么差事。”
皇帝冷哼一声,“听说你有个宫女逃出后宫冲撞了许相,她为何而逃啊?”
幸亏进来前丽贵人提到许相,她提前想好了对策,“回父皇,之前她犯了错,在掖庭关了许久,后来逃出掖庭,儿臣正要将她送回去,不料她趁机挣脱逃走,是儿臣办事欠妥,甘愿受罚。”
说完干脆利落跪下去。本来她还准备了说辞以应付皇帝会问她犯何错,结果并没有往下问,也不说话,她只好低头跪着。
皇帝会不会想到她是故意祸水东引?
许相亲自把事情捅到皇帝面前,看来昭禾应该干得不错,连老狐貍许慎都受不住了,皇帝对她起疑也正常。
“你起来吧。”过了许久,皇帝才开口,语气冷淡。
“谢父皇。”温袅暗暗松了口气,看来他是不打算深究了。
文贺公主朝她挤眉弄眼。
伴君如伴虎,刚才皇帝不说话的时候,文贺公主把自己当成殿里石柱,不言不语,就像是不存在,这会儿看到皇帝不追究自己的好玩伴,又开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