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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天,萧逸年早晨起来,脑门烫烫的,喉咙止不住的痒意,他撑了这么多天,终究是没能幸免。
好在已经是最后一天了。
萧逸年依旧嚼着姜,弄好笔墨,开始誊抄。
他就是担心现在这种情况,昨天已经写完了,今天还想检查检查再誊抄。
现在烧起来了,他就不检查了,免得把写好的改坏了。
萧逸年誊抄好脑袋已经成了糨糊,赶紧让差役过来收走考卷,他也终于走出了将他禁锢在四方小世界的号舍。
他晃晃悠悠的走到贡院门口,扶着大门。
“大少爷!”邰明白里透着明显不正常红的萧逸年叫了出来,带着小厮冲上来将人扛走了。
离着马车还有几十米远大喊着:“蒲大夫快点给大少爷看看。”
蒲大夫咯噔了一下,连忙下了马车给萧逸年号脉,“大少爷病的时间不长,没有伤及根本,我开副方子你去抓药熬上。”
萧逸年先被送回了府,药没多久也抓回来了,邰明盯着熬好,陈秀给他喂了进去。
脑子一团糨糊的萧逸年:真苦。
萧逸年带着苦涩睡着了。
头两天睡睡醒醒,第三天萧逸年就有了精神,没精神还好臭味都忽略了,这一精神鼻子遭殃了。
他在号房待了九天,出来又两天没洗,也就是大热天的十一天他没洗过澡。
臭气熏天,萧逸年呼吸都在放浅。
二话不说让人送热水过来,洗了个澡,简直脱胎换骨。
陈秀进来满是忧心,“夫君你病刚有好转,这般又……”
“我上次病愈后一直打拳,身强体健,病好的快,已经不碍事了。”
要不是发展到后来他前后左右都病了,来了个四面楚歌,他能站着走回来。
陈秀说不过他,而且洗都洗了,她拿过布帮萧逸年绞干头发。
这边夫妻和谐,另一边乔氏心情也不错,继子被人抬回来,还得了风寒,乡试还能不考砸了?
她得去好生安慰安慰。
“来人,随本夫人去看看大少爷。”
一刻钟的工夫,乔氏带着几十号人进了清风院。
乔氏带着人进屋便看到继子和陈秀‘浓情蜜意’的做派。
乔氏全当作没看到,满含担忧,“瑾之你还在病中怎可沐发?”
萧逸年一动不动,不紧不慢的说道:“母亲我在贡院里待了那么久,臭烘烘的,不清洗一下那是要臭死我自己。”
乔氏看向陈秀,“你作为瑾之的娘子都不知道劝阻,不尽妻子本分……”
她管萧逸年洗不洗头,洗了病严重了更好,但这也不妨碍她找陈秀的事。
陈秀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她才好抓着管家权。
她想的好,萧逸年却没打算让她训斥他娘子,“父亲都管不了我,母亲何必为难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