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南闻言后黯然苦笑。
她现在有些明白姑姑这句话的意思了。
关键不在于徐北游能否来帝都,而在于她能否领着徐北游来见自己的姑母。
姑姑从来就没怀疑那个叫徐北游的年轻人会出人头地,她只是怀疑那个年轻人能否不忘初心。
驸马,说白了就是天家皇室的半个上门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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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男子支撑起大半边天的世道里,如果徐北游真能像当年大剑仙上官仙尘入东都一样来到帝都,那样举世无敌的徐北游,还会愿意屈尊做她的驸马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萧知南不愿也不敢去过多深思。
萧知南黯然道:“两害相权取其轻,其他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姑姑本也不想说些扫兴煞风景的话语,可我想了想,还是不得不说。”萧羽衣愧疚道,脸上的憔悴之色越发明显。
萧知南摇摇头,挤出一个勉强笑容道:“良药苦口,忠言逆耳,这个道理我懂。”
萧羽衣稍稍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自小便是个有主意的,该怎么做你自己也心中有数,所以我就不多嘴了,毕竟儿孙自有儿孙福,是不是这个理?”
“是这个理!”萧知南脸上终于又有了些许笑意,“不过不带姑姑你这样的,只说徐北游的不是,也不说说那个端木玉,你是不是收了那家伙的好处?”
“端木家的小子倒是是想在我这儿撞撞钟,可也得能进我公主府的大门才行。”萧羽衣微笑道:“听说此人行事不端,心术不正,如果说姓徐的年轻人只是功利心太强,心性还算纯良,算是有几分挽救余地,那么端木家的小子就连提都不要提,免得脏了耳朵。”
“好歹是人人称赞的端木公子,却被姑姑说得这么不堪,难怪姑姑你不愿嫁人,原来是对天底下的男子都失望了。”萧知南打趣道。
萧羽衣摇头轻笑,对侄女的打趣无可奈何,如今也就只有她才能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地说些别人不敢提及的话语。
萧知南走后,萧羽衣身影孤单地回到书房。
她的书房中没有那种占据了整面墙壁的巨大书架,甚至书籍也不算多,反而是挂着几幅画像,林皇后擅长丹青之道,她受母后影响也曾浸淫此道数十载,书房内的画像多是她亲自所作,形似仅仅五六分,神似却足有七八分。
第一副画像便是她的丈夫,大郑朝最后一任皇帝,曾经的郑哀帝。
郑哀帝秦显,郑神宗秦功的幼子,经历之坎坷又岂是一个哀字能概括,当他还是个长于深宫妇人之手的孩子时,日后的大齐武祖皇帝萧烈和大齐太祖皇帝萧煜,父子两人就已经联手发动太庙之变。
正是那次太庙之变,剑宗宗主上官仙尘应神宗皇帝之邀乘万剑出东海入东都,萧煜那边更是声势浩大,不但有道门的三大峰主亲自为他保驾护航,而且最后还请动了道门老掌教骑龙下山,紫气东来两万九。
那一战,上官仙尘一人一剑,独战天权峰峰主微尘、天玑峰峰主溪尘、玉衡峰峰主玉尘三人联手,且战而胜之。
最后再与已经是十八楼境界之上的道门老掌教紫尘交手。
剑三十六硬撼一气化三清。
那才是真正的神仙打架!
只是那一战的结果不甚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