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城主道:“事不宜迟,所有人径往南门而去,明日晚间便能到达,到时趁着夜色将全城百姓尽数救出。”
“是!”
这天,良穆都中还是一派祥和,北城门处的集市,更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百姓们以为跨过九嵩山的天魔已被逼退,都喜气洋洋,或来在街上淘换着过冬的物事,或者在集市上闲逛闲看,也有一些人坐在茶馆、小摊吃吃喝喝,说说笑笑……集市之上,小贩、商铺连街接巷,数之不尽,叫卖声、吆喝声、猜拳声喧喧闹闹,此起披伏,总之,一片寻常不过的市井之象让这个上午更显平常。
付大叔一大早就被老婆推出家门,要他去买些窗纸、鞋底一类的物事,实际上老婆要他要买的有十几样,可他还没记住,已被推出家门。大叔在集市转了一个来回,还是没有中意的,当然,这不是说他整个集市的东西入不了他的眼,也不是要买的东西他一样也没记住,而是老婆的喜好他一向捉摸不透,可偏偏家中的吃穿用度,老婆都要他去买。付大叔转了一圈,更是拿不定注意,悄悄怨道:“要是这是给我自己买,我可是不用挑不用选,可是老婆令下,我可不敢不用心选选。”尽管他知道,就算认真选了,也还是会被唠叨一整个冬天,但他还是得硬着头皮、问东问西的再转一遭。
付大叔又来到方才的小摊前:“这个你要是能再便宜些,我就把明年的也一起买了。”
小贩笑道:“这可不行,这样不是害您挨骂吗?这些东西买回家不用,干放着,您掌柜的还不骂你三天三夜?”
付大叔尴尬一笑:“哈哈哈哈,说的也是。”
“老大哥转了一圈,最终还是来到我这小摊,是看得上我媳妇儿做的东西,我很是替她高兴。这样吧,我不要您多买,还是给您便宜一成,不过您买回家去后给我这小摊宣扬宣扬,让你左邻右舍都来我这买,好让我那媳妇儿也少埋怨我几句,您看怎样?”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付大叔急忙拿钱,买回了一大包东西,正要喜滋滋回家,忽然听环佩声响,银铃笑传,惹得付大叔连忙寻看,当然寻看的不止付大叔一人。
街上众人眺望半晌,环佩声近,银铃笑来,终于,街巷转角处,十几个姑娘家摇肩摆腰而来,但见她们一个个燕燕轻盈,莺莺娇软,如花似玉,似玉如花,怎见得?面庞是玉貌花容,身段是玉软花柔,穿戴是花红柳绿,举止是花枝招展,真一个花开满园,争奇斗艳,花团锦簇,尽态极妍!让人观之不已又应接不暇,眼花缭乱还意犹不尽!纷纷心猿意马,目眩神摇!何可证?正是行人缓驻足,坐客悄离席,大街不买卖,小巷忘吆喝!
众人何曾见过如此景致,都看得呆了,谁料姑娘家走出老远,那容貌虽然不能再见,可笑声仍存,香味仍飘,惹得许多少年心中痒痒,竟像遗了魂一般,尾随在众女之后,要看些美色,寻些香味,听些欢笑。
这群姑娘自然是花属十八天魔,她们在魔域中无聊十年,如今有机会出来,自然想见识见识九牧的风土人情,顺便露些魅力,看是否能让良穆都人神魂颠倒,于是早在来路上央求花恋蝶:“姐姐,等到了良穆都,我们先别动手,先让我们进去逛逛,好不?”因出了天魔域,十八女天魔便不太顾忌了,加之她们情谊真如姐妹,因而如此称呼。
却被花恋蝶一口回绝,她面无表情道:“四城五门已在路上,要紧事要紧。”
“姐姐……”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馨、赏二使酒窝微露,眼露狡黠,去求天骄:“殿下,姐姐最听你的话,你替我们说说吧。”
天骄有些不知所措:“这……”
“殿下,您一向最能体贴我们,难道出了魔域,就变得和大护法一样铁面无情了吗?”
“好了好了,真拿你们两个没有办法。”天骄对花恋蝶道:“花护法,四城五门要来,至少还要四、五个时辰,就让她们进去赏玩一遭。你也知道,我一向希望我们能与九牧融洽相处,她们此行,也算提前熟悉熟悉。”
花恋蝶耸了耸肩:“殿下开口,属下怎敢不听?”
天骄拍了拍花恋蝶肩膀,对众女道:“掌灯时分,你们定要关上四城城门,再到南城门处聚齐。”
花恋蝶以为听错:“殿下,您不是说是在东、北二门吗?”
“天上身拥时间之力,我那句话是说给他听的。”
“若是天上没有用时间长河,或者用了时间长河却没有相信殿下的话,或者他虽然相信,却来不及告知九牧,或者他告知了九牧,来守良穆都的人却不能得知呢?这不相当于东、北二门大开着吗?”
“如果真是那样,就算良穆都百姓有福,你也知,我本无意伤害他们,就算留他们在城内,也只是想和睦相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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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何只去南城门?”
“西门外就是九嵩山,难道他们要数十万百姓拖家带口的绕一大圈?”说罢,天骄嘴角一扬,心中暗道:“天上,你要助九牧,抗魔域,这是你自找的。”
花恋蝶道:“你们去吧,千万不要失了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