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颔首,“你奶奶将你教的很好,女子会些诗书礼乐是好事。”
紧接着她话音一转,脸上带上几分打趣,“你可知姜乐师为何为难你?”
檀灯灯一愣,倒是不曾想其中还有隐情。
“因为她爱慕倾尘,知晓他娶妻,自然是对你多有不满。”
檀灯灯,“……”
所以,姜雅意的敌意也有墨倾尘的关系。
“姜乐师小时便在宫中,因为天赋异禀,十二岁那年因为先皇一句称赞,名扬四海,琴技无人能比。”太后忆起往昔,唇角笑意温柔。
“那时她便常来哀家宫中弹奏,与倾尘相识。奈何那小子是块木头,除却舞刀弄枪,便两耳不闻窗外事,白白浪费了人家姑娘的一番心意。”
檀灯灯似乎能想到墨倾尘的反应,不由莞尔。
太后见她笑,也跟着笑,一手握住她的手,“若不是有你,哀家都要以为那小子会孤独终老了。”
檀灯灯不知如何接话,只能笑。
可太后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紧接着问:“灯灯,你觉得倾尘如何?”
她垂首,思索着答道:“王爷……挺好的。”
墨倾尘确实很好,但她并不喜欢尔虞我诈的生活。
“哀家难得看他对一人上心。先前为着你不惜伤了自己身子也要出宫,哀家就知道他是动心了,这孩子固执,认定一人便不会变。”
檀灯灯心下复杂,“娘娘……”
太后按住她,“不急,哀家只是为人母,出于对儿子的疼爱多了几句嘴,并不是想要逼你。”
“你是个好孩子,哀家知道,就算是不嫁与皇家,你也能过好自己的日子。”
世人都道皇家好,锦衣玉食,高高在上。却少有人知晓其中凶险,兄弟相争,生死都难自己决定。
檀灯灯心绪豁达,她看的明白,自然是不喜这样的生活。
太后声音低了下去,眼中闪过一抹痛色,“哀家与先帝青梅竹马,可却也还是被推着走,命运不由自己决定。”
她抬头,看着檀灯灯,认真道:“所以哀家希望你们能自己决定自己的人生。”
太后说到动情处,忍不住红了眼眶。
掌事嬷嬷忙上前安抚,“娘娘,王妃还在呢。”
太后用帕子擦拭眼角泪水,“看看,哀家失态了。”
她脸上重新带上笑,只眼眶红红,“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今日叫你进宫,就是想着不叫你在之后的宫宴上难堪。”
檀灯灯也顺势转移话题,好奇问:“不会弹琴便会被为难?”
太后冷笑一声,“若是旁人,不会便也没事,但你是墨王妃,那便一定有罪。”
这些年皇上为难墨王府的次数还少了。
墨倾渊生性多疑,便是墨倾尘已经成了废人,他也不放心,时常试探刁难,外人看似他对墨倾尘诸多照顾,实则只有明白人知晓,他一招捧杀用的多歹毒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