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温小染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跟着秘书走。秘书把她带到了本城最出名的沙龙,推给一位形象设计师。形象设计师在她的脸上扫了几扫,拿起吹风筒开始为她整理发型,而后化妆师也出来,在她脸上描描画画。
一个小时过去后,终于完成任务。
“温小姐还满意么?”看她走出来,秘书迎过来问。
“可以。”反正是去参加温小慧的订婚宴,主角不是自己,无论怎么弄都可以。她出来的时候甚至连镜子都没有照。
“不过,温小姐今天真的很漂亮呢。”秘书夸赞。虽然表情一致,但这种常年跟在老板面前的人,假话比真话还顺溜,她并没有过多地放在心上。
让司机送到与王波约好的地方,便下了车,执意不让司机再送自己。
王波比她稍晚几分钟,走来时一身西装笔挺,帅气精神。当走到温小染眼前时,他的眼睛都撑直了,“小……染,
真是……你么?”
“怎么?”她的装化得很奇怪吗?温小染看到王波眼里的惊讶,抚了抚脸。
“好漂亮。”好一会儿,王波才喘出气来,真心赞叹。他的眼睛是直着的,温小染这才读懂他的眼神,原来是惊艳。
上车时,她特意往后视镜里看一眼。
镜子里的女孩儿唇红齿白媚眼如丝,真的是自己么?
为了不让温政面子上过不去,温小染特意早到。到达时,宴会还没有开始,客人也还未到。会场极为安静,只有温政一人,和酒店总理一道,做最后的检查。
“你小妈和小慧还在化妆间,一会儿就出来。”温政看到她,道,指了指化妆间的方向。温小染没想去看她们,把王波拉了过去,简单地跟温政介绍了一下。
听说王波是设计师,温政眼里流露出略略的伤感但马上换成笑脸,与王波聊了几句。王波表现得刚刚好,这一点让温小染十分满意。
看到温政在忙,王波主动说陪他一起,温政的眼底终于流露出满意,让他跟着一起离开。大厅里,只剩下温小染一人。
她百无聊奈地四处张望,不可否认,今晚的会场布置得浪漫而又大气,处处张扬出艺术气氛,跟欧阳逸的风格也很搭。这一场订婚得花不少钱。
“温小染?”
于美凤从拐角处走出来,因为化了浓妆,比平常要年轻好多,金光闪闪的,贵气十足。看到她时,拧着两道细眉出声,原本脸上的喜悦一下子凝固。显然,她并不想自己来。
“小妈。”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温小染直接忽略掉她的情绪,打招呼。
于美凤哼哼了两声,算是回应。既而,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了脸上的妆容上,面色又在变。
温小染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准新娘吗?休息室在这边。”服务人员走出来,恭敬地立在温小染面前,道。
“啊?”温小染给说得愣了一下。
此时,温小慧的影子一闪,出现。
她穿着一袭大红的礼服,光采夺目,但与温小染的白色抹胸裙一比,俗气了不止一倍两倍。两人站一起,还真难以分出谁是准新娘来。
“眼睛瞎了吗?人都认不清?”于美凤冰了脸去训服务人员,服务人员这才意识到错误,一叠声地道歉。
这道歉并没有让于美凤脸上的线条软掉一星半点,依然硬梆梆的,朝温小染瞪,“我说你是个什么意思?不懂规矩么?今天是小慧的订婚日,你搞成这个鬼样子做什么?丑成这样还化妆,跟只老母鸡似的,丢死人了!”
于美凤生起气来向来刻薄,此时也忘了维持人前的风度,不断地往温小染身上喷粪,以期可以将她压下去。
温小慧的外貌本就不及温小染,身高上也有差异,两人站在一起,谁优谁劣一目了然。偏偏她连嗓子都毁了,唯一比温小染强的优势也就此消损,站在温小染面前,她倾刻间有种丑小鸭落在白天鹅跟前的尴尬感和难堪感。
落在裙摆里的指拧了起来,拧得紧紧的。
“不好意思,只是想打扮得体面一点,不丢家人的脸,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温小染淡然地表态,抬步走向休息室,决定呆在那里,到了需要露脸的时候再露个脸,然后走人。
“温小染,你是故意的吧。”越过温小慧时,她咬牙切齿的恨语传了出来,一把拉住了她的臂。拉住的同时朝里拧,拧得温小染一阵生痛。
“我没那么无聊!”
她用力甩开温小慧的手,回了她一句。装成这样并非她的本意,若早知道会让温小慧难堪,她宁愿穿日常服装过来。
“我说了,只是想体面一点,不让爸爸丢脸。”
“想我家小慧丢脸才是真的吧!”
于美凤刻薄地接着话,眼神表情都表明,温小染就是有意让自己的女儿下不来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