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三日。
今天,他说了很多跟画画有关的事,我一个字都听不懂。坐在他身边的学姐懂好多,他们说了好多好多话。欧阳逸不会因为学姐懂他就和学姐好吧,学姐总是不停地看他,好像好喜欢他呢。
我决定了,要学画画,这样才能和欧阳逸有更多的共同语言。
十月四日。
画画真的好难,老师说我根本不是这块料,我哭了。如果学不好画,欧阳逸会离我越来越远的。
之后的文字,全是她在画画上层出不穷的挫折和自我的不断鼓励,还有与他发生的许多事情,字里行间全是对他的仰慕和追随。在他昏迷的那一年,她几乎天天写,有时仅仅只有一句话,有时一整页。有她的乐观,有她的悲伤,有她的期盼,有她的愿望,还有她唱过的每一首歌的名字……
一整本日记,全跟他有关,戛然而止在他清醒的那一天。那一天她什么都没写,但欧阳逸却能清楚地体味到她的痛苦。
泪,流了满面。人生中,还没有哪件事能像看到日记本后如此让他动容。他到底错过了多少?
“小染。”最后,他抱紧了那个本子。
温小染才走到办公室,帝煜就走了进来。他丝毫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走得极为高调,有意宣告她跟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似的。
“晚上,把时间空出来。”他爷似地宣布。
温小染早给他的突然进入弄得理不清思路,听他这么说,茫然地点头,“好。”
他迈步,离开,甚至连个理由都没有。
温小染在位置上坐了半天都没理透他要自己把时间空出来是做什么。她颤悠悠地去打他的电话:“你刚刚让我把时间空出来?”
“嗯。”那头,帝煜正在开会,不甚热络地应声。
“为什么。”
“空出来就空出来!”
对方挂断了电话。
温小染有些无力,早知道得不到答案,就不该打这个电话。
中午,她意外地碰到了管家。
“管家怎么过来了?”她打招呼。
管家笑嘻嘻的,“今天是少主的重生日,我是来请示他该怎么办。”
“重生日?”
她重复,没弄明白。
“在几年前的今天,被江天心和冷漠合谋陷害之后,他终于打了翻身仗,不仅挽救了帝宫集团,还把所有多余的股东赶出去,让帝宫真正成为帝家的家业。所以,少主把这一天定为自己的重生日。”
竟是这样。
温小染此时才恍然,“难怪。”
“敢情少主已经邀请了温小姐?”管家早就看出端倪,问。温小染如实点头,“说是说了,只是没说原因。既然是重生日,总要送点东西给他,送什么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