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突然的过世,让家里乱成一团。才隔了一夜,乔安琪便提出分家产,连最表面的样子也懒得装。
“路蔓,我觉得我们应该把财产这事分个明白,免得以后有什么纠纷。”
路蔓一夜没睡,眼睛红肿,目光却是冷冽:“你和你女儿都姓乔,凭什么跟我分?”
这女人和父亲同床共枕十余年,表面上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到最后却急着分父亲的遗产!
呵,她都有点同情过世的父亲了。
本来她是准备不要一分钱的,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乔安琪气得发抖,指着她的鼻子道:“你别忘了,我是你爸的妻子,凭什么不能分财产?”
“哼,妻子吗?你和我爸有结婚证吗?你们的关系根本不构成法律效应!”
当初父亲由于年纪大了,为了不让他为同事所诟病,也就没有办婚礼,结婚证的事也是一拖再拖,结果,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乔安琪被噎住,脸色一阵青白,根本说不出话来。
她冷笑道:“告诉你,我就是把所有的遗产都捐出去,也不给你一分!”钱落在这种女人手里,简直是没有一分价值!
“路蔓,你够狠啊。你父亲一走,你就这样了。好,很好。”乔安琪怒吼,脸部扭曲。
“以前,我敬你是因为我爸,现在,我不给你钱,也是因为我爸!”
“好,我们走着瞧!”乔安琪语塞,只好转身愤愤离去。
路蔓浑身瘫软地坐在长椅上,茫然四顾,却找不到可以依靠的肩膀。
一阵孤独漫上心头,好像自己是那个被世界遗忘的人,无处所依。
她缓缓靠上冰凉的椅背,闭眼。
算了,天还没塌,生活总要继续的。
她努力让脑袋运转起来——四个小时后,帮父亲火化,以及……和他离婚。
第二件事让她的心一阵绞痛。
这时,她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跳跃的人名让她心慌。
他是等不及要结束这段婚姻了吗?
“喂。”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对方是短暂的沉默,道:“你怎么了?”公式化的询问,平淡的让她听不出一丝起伏。
她憋住想要吸鼻子的冲动,缓缓道:“没事。”她想提离婚的事,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去。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让她有一种人已经不在的错觉。
终于他平得过分的声音再次传来:“我突然要去国外出差,已经在飞。机。场候机了,所以你所说的事情推后。”
“奥。”随着他的话,路蔓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轻松,问,“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回来再通知你。”他回答得很快,却掺杂了一丝丝的犹豫。
“好的,我等你通知,再……”
然而,那个见字还没来得及吐出,电波里就传来他愠怒的反问:“路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没想到他的语气会转变得那么快,愣了两秒才道:“我在想,为了魏如歌和孩子,你应该是急着和我离婚的。所以,我成全!”
“路蔓,你别自以为是!”
爆喝在她耳边炸响,让她口中的苦涩更浓了。
“对啊,以前的我,会自以为是。可是,你放心,现在、以后,我都不会了。”她那轻飘飘的声音,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说完,还没等他回答就挂了电话。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盯着医院的警示牌,目光涣散。
不知过了多久,一些不常联系的亲友陆续赶到,开始准备火化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