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牧民很有原则,一来便直接跟我交待,说是只会领着我们到昆仑山的山口,不会随我们进去。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没料到是这一出,只能答应。
换上防寒衣服后,我们四人跟随着老牧民,一同从旅店出发,路上闲聊时,老牧民跟我们说起关于昆仑山的一个传说。
他说在昆仑山里头,有一处沉寂的谷地,山谷里牧草繁茂,山花烂漫花,可这茂密牧草生长的山谷里,却是有着不为人在的沼泽地,听说里头浸泡着无数动物骨骸,甚至有人在这里看到过人类的尸骸,即便是在山谷的周边,都充满了死亡的气息,久而久之,本地的牧民们宁愿羊群饿死在戈壁滩上,也不敢进入这牧草肥美的谷地。
我对于这种传说没什么感觉,毕竟我曾从闽北的古墓里活着回来,对于这种传说,早已免役,相反,我更好奇的是,这昆仑山里头,有没有太阴太岁的传说。
跟这老牧民说起这点,他却是摇摇头,说他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听说过什么太阴太岁。
从上午走到下午,期间补水补粮,可算是到了昆仑山的山口,递给老牧民票子,道谢之后,目送老牧民离开,我们四人极目远眺,皆是被眼前的景色给陶醉了。
这山口地势高耸,远处群山连绵起伏,草原草甸一望无际,与蓝天白云映衬,煞是壮观美妙。
奇特的是,这山口附近,有大片终年不化的冻土层,上头的草甸上却生长着青青的牧草,周围还盛开着各种鲜艳夺目的野花,当真是美不胜收,令人耳目一新。
老牧民临走时,特地开口让我们注意高原反应,走路别太快,还说不要一开始就猛烈地呼吸,要尽量让自身去适应周围的空气。
好在我们几个暂时都没有高原反应的症状,且姚成明还备了参片这种缓解高原反应症状的药物,问题应该不大。
除去高原反应,说实话,我自己心里还没底,前面未知的情况太多,有可能会碰到凶险的局面,可我心里没有过退缩的念头。
踏入昆仑山山口后,没走多远,看到的不是草甸子,眼前的地面像是戈壁滩一样,满是大小不一的石头,踩上上头膈的慌,不得已,我们只好放慢脚步,想着趁着天黑前走段路再扎营。
往前缓慢前进了几公里,抬眼一看,像是进入了银装素裹的世界,前头很多低洼之处。全是冰面,偶尔还能看到一些冰锥,可谓是奇观,我和雷蝎姚成明没怎么出声,倒是丁宁宁,时不时会赞叹几声,跟她平日里的性子全然不同,就是一个可爱的黄毛丫头。
时值入秋,山里头已经是出现冰锥,这还真是见所未见,我从雷蝎眼里看出了惊奇,不过我倒是没觉得什么,这昆仑山海拔高呐,没下雪就好了。
可谓是怕什么来什么,往里头继续挺进没多久,天气就越来越奇怪了。
风呼呼开始狂刮,天阴沉的像是一张被讨债人的脸,到最后干脆是下起了雪花,姚成明见天气突变的厉害,想说往后撤一段距离扎营,别再深入了。
我心想也是,这山谷暂时没看到什么异常,可天气的确是很古怪,当下我们四人往后退了一两里路,开始着手扎营的事,我们商量着,在原地搭起帐篷,休息一下,等天色放晴再走。
捣鼓了一会,天色没有放晴,反倒变得很暗,前方似乎有闪电云集在一个地方,看上去像是末日来临了一样。
这下我们全然打消了再向前走的意思,一致认为等明天再说。
帐篷搭好后,里头四个床铺,我们仨大老爷们并列一排,丁宁宁则是在我们对面。
夜晚我听着呼呼风声,难以入眠。
手摸着玉佩脑子里想着这几天的事情,怎么捋都捋不顺,翻来覆去之际,雷蝎的鼾声正打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心头暗骂了这糙汉一声,随即我的思路转到那本旧书,怎么想都想不通搁放旧书的人是谁。
没多会,许是太累了,姚成明的鼾声也是奏响,跟雷蝎一起形成了二重奏。
奇怪,丁宁宁还真是厉害,这种惊天鼾声之下,她竟然能睡得着,我支撑着上半拉身子一看,对面宁宁的床铺竟然没人!
我一下就坐起来了,再凑近一瞅,铺上没人了,人呢?
难道小解去了?
等了一会也没见人回来,这下我有点慌了,心想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帐篷外面传来一声尖叫,是宁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