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南州吧。”红酒提前就醒了,他起身给两人倒酒。
“呦,跟我们星星同专业,不愁没有共同语言了。”
夏星晓睨她一眼,将酒杯倒扣在桌面,“谢先生这么优秀,我自惭形秽,我们领了长辈们的好意,就当多一个朋友。”
谢南州神色不变地坐回位置,“朋友我不缺,倒是缺一个女朋友。”
这话说得接不下去,梁舒看着她被噎住,在一旁偷笑。
“星星,你跟时砚池分手那么久了,为什么不去试着接触一下别人?”
“熟人不好下手,生人不好开口,送上门来的优质对象你也不要,难道你想寡一辈子?”摇了摇高脚杯,梁舒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你才多大啊!”
夏星晓没回答,她兴致不高,另外两人都能看出来。
谢南州买完单回来了,他扶着门口的椅背上,温和一笑,“两位公主殿下,吃好了吗?”
三个人,八道菜,一瓶五位数的红酒,着实奢侈。
大堂里迎来送往,星潮会所到了散局的高峰时刻。
夏星晓牵着微醺的梁舒走在前面,谢南州不知从哪变出来一大束白色玫瑰,突然大踏步地走过来。
奶油色花瓣上还带着水雾,花型饱满圆润,有种清冷淡然的幽香。
“初次见面,没有花,总觉得少了点仪式感。”他将鲜花递她怀里。
梁舒酒酣耳热,退一步笑着看戏。
“今天听杨阿姨说你约了和我吃饭,我知道是你应付长辈的借口,整个下午我思来想去,还是想给自己争取个机会……”
谢南州盯着她的眼睛,脸上笑容真切。
“有些事情不大胆一点,可能永远都没有答案,所以有些话我今天必须得说……”
猝不及防,他轻轻拥了过来,“我真的很喜欢你,希望你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
夏星晓瞬间僵住了。
单方面的拥抱只持续了一秒,她马上下意识地推开他退了两步,长发哗啦散下来。
有些神奇的是,她对人群中的某人有天然的辨识力,只觉得自身磁场乱了,慌乱地四处看过去,果然对上一双深邃悠长的眼睛。
时砚池不偏不倚,就在她视线中央。
他今天在星潮会所有个商务饭局,Muse建厂后盘活了一系列上下游企业,深海国际就是其中之一。
梁舒的视线慢慢往她那里看,动作缓了下来,“然后你俩就分手了,一辈子在哪?”
善意的人一直善意,忠言一直逆耳,旁观者一直清醒,当局者一路迷途。
她又拉开一罐啤酒,轻轻碰了夏星晓的那罐,喝一口,然后微微叹了口气,“其实阿姨是对的。”
夏星晓眼底像被滴入了浓墨,渐渐晦涩。
“真怀念十八岁时的自己,那时候我浑身是胆满身光芒,觉得爱比被爱更伟大,我的爱就是武器,喜欢谁就要把他斩于马下,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