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车突然在城门口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就见一身白衣的公子,扶着车延,跳下了马车,露出一个很假的惊讶脸看着风暖儿。
“怎么是你,顾娘子?”
风暖儿不用正眼就知道这人是谁,伸手对着他招了招手。
“缶自寒,你过来。”
他啧啧了两声,站在城门口双手抱胸:“你都叫在下的全名了,在下哪敢过去,怕过去了,一身皮都没了。”
风暖儿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个及其开朗的笑容,对着缶自寒再次招了招手。
“不会的,你过来。”
缶自寒指着风暖儿摇了摇头,走了过来:“这可是你说的,不会的哦。”
“当然不会。”风暖儿看着走过来的缶自寒,跃起身子往身侧的水坑里一跳,突然溅起的泥水让缶自寒的脸色一变,根本没有来得及躲开,一身白衣遭了殃。
“哈。”缶自寒不可置信的笑了一声,看着自己腰部以下被溅上的泥水,看着风暖儿:“你这是,报复我?”
风暖儿点了点头,学他刚刚的架势双手环胸。
“是你的马车先动的手。”
缶自寒隐忍的抿了抿嘴唇:“你知道这衣服多少银子吗?”
风暖儿不知道他的衣服多少银子,却也知道什么是该听什么是不该听,连忙双手堵住耳朵:“我才不听,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讹我。”
“讹?”缶自寒点了点头,看着她比自己身上还要严重的泥水,也有些抱歉:“好了,错在我的马车行的太快了,你进城要做什么?这一身可不好,要不去我那里,换身衣服吧。”
“秀銮坊?”风暖儿歪头一问,缶自寒刚一点头,她就态度一百二十度转变了:“好!走!”
秀銮坊里的衣服几乎都是精美的质品,一身泥水是可以洗掉,但趁机坑他一笔总不过分吧。
不过天色也不早了,风暖儿晚上还要回村子。
“等等,你先陪我去一趟凤醉楼,我有点儿事要先办了。”
缶自寒挑眉:“你怎么认为我有功夫陪你去风醉楼,就没有其他的事?”
“在溅我一身水以后停下来还有功夫跟我打趣的,能有什么大事?”风暖儿主要还是看中了他的马车,如果坐着马车在镇子里来回,也省得她累断了脚。
缶自寒微微点了点头:“好像也是有点理的,那就上马车吧。”
缶自寒的马车,简单奢侈……
风暖儿坐在角落,什么都不敢动,挺直了腰身,生怕将身后车壁上那细碎的银色光亮给蹭了下来。
“那是银光丝绸,轻易是不会被你蹭掉颜色的,不过你坐正了也好,免得身上的泥水蹭到了上面。”
风暖儿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
不一会就到了,马夫嚷了声,风暖儿先行出了马车,自己跳了下去。
凤醉楼来过一回,还算是有头绪的,风暖儿直直往里走,小二见了连忙伸手将她拦住。
“哎哎哎?你干嘛的?”
风暖儿见他一副看到了叫花子的表情,不悦的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