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朝垂首道:“朝儿不敢。”
老者哼了一声:“不管你敢与不敢,你都不能爱她。如今她死了,那是最好,否则,我也会命你将她杀死。”
顾惜朝听了师父的话,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老者冷肃地道:“你行走江湖之时,我曾说过,大任不成,不可涉及男女私情。我看你对这叫挽晴的女子分明已经动情。你若再不知自处,可别怪为师要执行家法了。”
顾惜朝垂下头去,“朝儿知罪。”随着话音,一丝鲜血再次从口中涌出。
老者哼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瓶子扔给顾惜朝:“受伤了为何到现在不治。”
顾惜朝拿过瓶子,道:“朝儿伤得不重。多谢师父赐药。”他将瓶中的药丸倒入口中。
老者暗自叹息一声:“她既然为你而死,你就将她安葬此地吧。”
顾惜朝应了一声。站起身来,用剑在河边树林中挖了一个墓穴,将挽晴轻轻放入墓穴之中。
她本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宰相之女,如今却孤身葬在这样一个荒凉的地方,甚至连棺木都没有一口。
顾惜朝望着墓穴中的挽晴,实在不忍心将黄土掩埋。
远处,老者负手立在河边,面上隐隐已有不耐之色。
顾惜朝望了望老者的背影,暗自叹息一声,掌风连扫,将墓穴填上。
一堆新土,一个故人。甚至连墓碑都没有。
顾惜朝望着眼前的坟墓,几多叹息都写在脸上。
落日山庄。
顾惜朝的伤已痊愈。他在整洁的绿地上舞动着长剑,衣袂飘飘。
一个英俊少年远远地走了过来,看着顾惜朝俊逸绝美的面容,不由有几分发呆。
顾惜朝长剑一晃,剑尖几乎点到了少年的鼻尖上。
少年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慌忙欠身道:“二师兄。”
顾惜朝虽然冷竣,见了这个自己疼爱的师弟,面上仍然泛起一丝笑容:“星儿,你想什么,一点警觉性也没有。”
这个少年正是顾惜朝的师弟厉南星。
厉南星性情温和,还有些迷糊,师父和师兄虽然严厉,但是对他都很疼爱。
“玉师兄回来了。”南星一脸紧张,眼睛中却有笑意。
“玉师兄。”顾惜朝匆忙欠身。
厉南星身体一僵,不会这么巧,师兄真的回来了吧。头也不敢抬,匆忙回身扑通跪地:“玉师兄。”
南星偷偷四顾,果真不见玉师兄的影子,出了口气,却对顾惜朝道:“师兄,你吓了我一跳。”
顾惜朝一笑,忍不住用剑柄“啪”地一下打在南星屁股上:“敢对师兄说谎。”
玉师兄被师父派去做事,根本未回落日山庄。若是回来了,早就命自己过去教训了。
打得不重,却痛得南星啊地叫了一声,手放在屁股上,又向火撩了似的,慌忙挪开。
“挨打了?”顾惜朝看南星的模样就知道,那身蓝色长袍下的屁股必定已经是伤痕累累。这半年多来,自己在江湖上做事,只留南星一个人在,不知受了多少打。
南星委屈地点了点头。这半年来,少了二师兄的维护和护佑,自己都差点忘了坐着是什么感觉了。
顾惜朝用手揉揉南星柔软的头发,“知道玉师兄厉害,还敢犯错,也是自己讨打。”
南星冤枉得:“星儿做梦都不敢犯了规矩呢。”
“只是练武和背书的事情,星儿好像很笨。”南星垂了头。
“星儿不笨,只是玉师兄要求的严一些。不过严师出高徒,你以后再努力些就是了。”顾惜朝劝慰南星。
想起自己在玉师兄身边背书和练武的日子,顾惜朝现在都觉得屁股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