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的手机滴滴答答一通乱响,楚阳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便摁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闷的男子声音。
“南霸天是吧?我听说你的小兄弟黑皮被人砍啦?哈哈,这真是太不幸了!”男子的声音虽然沉闷,却满口戏虐的腔调,继续说道:“怎么样?伤得不算太严重吧?”
“你是谁?”楚阳眉毛一挑,冷声问道。
“我是唐德兴啊!”电话那头说道:“南霸天真是贵人多忘事呀,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唐德兴外号叫矮地龙,是南城区的地头蛇,手下也有几十号马仔,平时打架闹事收保护费,几乎无恶不作。
楚阳回到临海两年来,和这个矮地龙打过两次交道,可是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利益瓜葛,倒是从未起过冲突。
“呵呵……”楚阳冷笑,眼中有寒芒一闪,问道:“黑皮是你手下砍伤的?”
“喂!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呀!”
矮地龙的声音突然抬高了八度,嚷了起来,“听说你的手下受伤了,哥哥我出于江湖道义打个电话慰问一下,怎么样,不行吗?哈哈哈!”
“呵呵!”楚阳也冷笑了一声,整张脸都寒了下来。
矮地龙继续说道:“我看这样吧,既然你对我有些误解,不如晚上摆桌酒,咱们见面谈谈?”
“乐意奉陪!”
“那就这样说定了,晚上八点,栖凤楼见?”
“必到!”楚阳咬着牙说道。
“哈哈……”矮地龙哈哈一笑,便挂断了电话。
这分明是在挑衅!
楚阳阴沉着脸,一双眼睛微微眯着,脑海里疾速运转,思考着张发奎和矮地龙下一步会有什么动作,以及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南哥,这明摆着是鸿门宴那,要不要我叫上几个人?”白海军在身旁问道。此刻他的脸色泛起一种病态般的苍白,白海军每次愤怒到了极点就是这种脸色。
“照顾好黑皮,我一个人去就够了。”
楚阳沉思着,下意识地点了一颗烟,这几乎已经成为他思考时候的习惯动作。
“还有没有公德心?急诊能抽烟吗?出去出去!”那个中年女医生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训斥道。
尼玛!
楚阳连忙掐灭香烟,陪着笑脸道歉,和白海军两个人灰溜溜地落荒而逃。
走到外面,楚阳递给白海军一张银行卡,说道:“这里边有点钱,给黑皮交医药费,再买点营养品,让他这段时间安心在家养伤。”
白海军接过银行卡,郑重点头,“南哥您就放心吧!”
……
晚八点,楚阳交代了一下巴黎夜总会的安保工作,便开着他那辆二手比亚笛去了栖凤楼。
栖凤楼是一家餐饮娱乐一体的综合性酒店,规模很大。这家酒店的老板名叫刘伟雄,是个港商。
一个外地人想在临海做生意,光有官方背景是绝对行不通的,竞争对手随便找些地头蛇到酒店闹上几次,这买卖也就甭想做了。
刘伟雄刚开这家酒店的时候就是这种情况,无奈之下,便请来了矮地龙唐德兴坐镇看场,这和楚阳坐镇巴黎夜总会是一个意思,名头叫的响,手下又有几号能打的兄弟,一般的无赖地痞就不敢来撒野闹事了。
站在栖凤楼外,楚阳拿出电话刚要打给矮地龙,便见到他手下的一个小弟迎了出来。
“南哥,我们老大在三楼的包间恭候大驾,您这边请!”小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话说的虽然客气,脸色却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