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啊!”旁边的人得意地说:“这人是乌有村的,犯的事可多了,杀人、贩毒、盗窃,数罪并罚,所以枪毙。”
陌然心生厌恶,此人似乎很懂内幕一样,唾沫横飞地指三道四。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他皱着眉头问。
“我有人在政法机关。”那人得意忘形地说:“我还知道更多小道消息呢。”
陌然只觉得手一紧,低头去看,发现颜小米脸色如苏眉刚才那样的苍白了。她紧紧抓着他的手,似乎要抓出血来。
她颤抖着声音问:“是你乌有村的人么?”
陌然心里如烈火一般掠过,顿时心里寸草不生。
昨夜还与邢副局长通过电话,还亲自去了看守所,没人说要枪毙齐猛啊!这变化来得太快,画风不是这样子的啊!
他抬头望台上看,发现桌子边已经坐满了人。
县法院没判死刑的权力,只有雁南市中级法院才有权。他眼光一扫,果真看到中院的牌子。
代表公安这边的是邢副局长,他意气飞扬,威严地扫视台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头。
陌然和颜小米被挤在人群中间,周围是重重叠叠的肉体,汗馊味,体味,以及各种难闻的气味,铺天盖地而来。
颜小米已经被熏得要窒息过去,她抓着陌然的手愈来愈紧,指甲几乎掐进了他的肉里。
“我们走吧!我不看了。”颜小米央求着他。
“等等!”陌然说,眼光从邢副局长身上移到了齐猛身上。
齐猛的头抬了起来,在人群上空茫然地扫过一眼,随即又垂下去。
陌然的心随之揪紧了,齐猛的颓丧,让他的心一阵阵痛起来。
台上开始宣判。
陌然凝神静气地仔细听,前面几个都是宣布逮捕,越到齐猛的时候,陌然的心越悬得高了。
突然旁边人说,这是运动,搞运动的人,都是有政治目的的人。
陌然往一边看去,发现说话的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他问了一句:“谁在搞运动啊?”
中年男人哼了一声,说:“邢大局长啊!他不搞运动,怎么上的去?据说,这次运动是他力主搞的,目的就是针对县里某位领导。”
“什么意思?“他急不可耐地问。
中年男人忌讳莫深地笑了笑,不再开口。
陌然突然听到台上叫齐猛的名字,一颗心差点从胸腔里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