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淡淡地补了一把刀,卿千玑听着这话总觉得哪里别扭。
“那我便……我便离家出走,从军去!”
墨重华的笑容有些凉薄:“好走不送。”
“诶!你这人今天吃枪药了?我哪招你了?”
卿千玑各往一人嘴里塞了一粒梅子,急急喊了句停,两大老爷们还跟个小姑娘似的拌嘴,他们不嫌丢人她还嫌丢人呢!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又有人踏歌而来,吟的正是春日里最应景的诗句,此人名叫墨染,相貌比不上倾国倾城的容雪,但一支笔能写遍世间的风花雪月。
“今日飞花令由在下做品鉴官,彩头是千年火灵芝,世间只此一株。”
说话间,有随侍将火灵芝抬了上来,卿千玑前倾着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看。
寻常的火灵芝已是难得,何况还是千年的火灵芝!上辈子墨王府有幸寻得三株百年火灵芝,为重华延续了不少时日。
双手紧握成拳,嘴唇抿得泛白,这株千年的火灵芝,她就是抢也要抢到手!
有金樽清酒顺着溪流缓缓而下,飞花令正式开始。
司风起了个头:“不知近水花先发,疑是经冬雪未销。”
接下去的司玲珑皱了眉,磕磕巴巴地吟道:“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前三轮下来还算顺利,卿千玑也答得轻松,但渐渐地,一部分纨绔的公子哥们就暴露了才疏学浅的事实,不过也都爽快洒脱,金钩子一拦,钩过酒杯一饮而尽。
又过了三轮,剩下未罚酒的人也就数十人了,卿千玑面上一派淡定,实际上桌子底下的一排嫩草和野花都快被她撸秃了。
宠溺一笑,墨重华抓过她蹂躏花草的小手,在她手心写下一行字。
又轮到卿千玑吟诗了,她咬咬牙吐出一句:“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确实是带花的诗句没错,但在场的几名脸皮薄的小姐们已经微红了脸。
她狠狠地瞪了罪魁祸首一脸,墨重华执起茶杯抿了一口,“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明明有正经的诗句,这人偏偏要逗弄她!
但是没办法,卿千玑肚子里的墨水已经吐完了,接下来的几轮,都是墨重华在她手心里写一句,她说一句。
好在她今日穿得是广袖的襦裙,宽大的袖袍一遮,便将两人十指紧扣的手藏匿好了,怎么作弊也没人能发现。
到了最后,只剩下了她与墨重华,听得他悠悠地开口:“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墨染面色微异,朗声宣布道:“墨世子,此句不带花字,你输了。”
墨重华但笑不语,钩过了一杯酒,兀自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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