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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应战瞥他一眼。
薛定洲炸毛般的一窜老远:“我还年轻,年过二十四正是一枝花,再说我可是有喜欢的人,我跟你们不一样!”
冷哼一声,虞应战想起,薛定洲二十岁时似乎也曾说过这句话,但他素来懒于口舌,仍旧若无旁人迈向宫门。
薛定洲确实有喜欢的人,可他喜欢的吴家三小姐已经定亲了,并且探春宴后即将成亲。
想到这里薛定洲肩膀霎时颓唐下来,垂头丧气的向府中走去,再过几年他马上与他们一样了。
只顾着低落的薛定洲懊恼前行,突然迎头与人撞做一处,心里烦躁,并不在意,正要继续向前走,衣袖却被扯住。
薛定洲抬头,面前的男人衣衫破烂,头发蓬乱,是个乞丐。
乞丐并未急着让开路,而是四下看了看,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张红纸,神神秘秘的凑近薛定洲:“少年郎,要符吗?”
轻呲一声,薛定洲绕开继续前行,他看起来像傻子吗?
乞丐见人离开,一时着急顾不得其他跳起来高喊:“这可是心想事成十分灵验的符呢!”
薛定洲的脚步慢了下来,回身走近,严肃开口:“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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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春宴近日时常被提起,李言蹊即便不刻意去听,也知晓了些。
探春宴这日原是皇室祭祖的日子,祭祖毕后宫中总会设宴,宴请朝臣及内眷,许多公子小姐平日无从结交,探看合适的人家,在这日便得了方便,成就几桩人口·交赞的亲事,久而久之这探春宴便得了这样一个雅名。
临近探春宴,街上来往采办首饰衣裙的夫人小姐便多了,李言蹊在淮安就因为爱抛头露面惹了不少闲言碎语,人在屋檐下不好给旁人惹了麻烦,这几日便乖乖的待在了自己的院中。
平日光洁明艳的脸被一层黑色膏体覆盖,李言蹊养神般的闭上眼眸,享受着来自于孔雀的服侍。
“小姐,刚刚角门递过来话,说前几天看见郑家小姐哭着离开的,表少爷回府时面色不大好看,您看咱们的计谋是不是初见成效了。”
咱们?
李言蹊斜瞥了眼讨好笑着的鸿雁,对着这个随时可能加入敌方阵营的丫鬟她实在不敢苟同。
鸿雁见小姐不搭理自己,苹果脸有些失落,红着眼眶道:“小姐那日应该与我通个气啊,我便为表少爷鼓掌了。”
轻哼一声,李言蹊起身去洗脸上的药膏,待脸上的药膏褪去,光洁水润的素容便重新显露。
倘若一个人生的清秀,画上浓厚的妆才能显出艳丽,但倘若一个人生来便妖娆,点个唇都似蛊人的妖女。
李言蹊便是如此,所以甚少涂脂抹粉,闺房里玩玩便算了,出门她从不施妆。
虽然面上不显,但李言蹊听了鸿雁的话,心头还是欢喜的,郑雨眠哭着离开,那便表明她与表哥生了忌嫌,他两人生了忌嫌,那便是她趁虚而入的最好时机。
用帕子将脸擦干净,李言蹊回身掐了掐正一脸委屈的鸿雁,眯眸凑近,长睫微阖,随着靠近那怡人的香气也跟着凑近,声音里带着温柔轻软:“好了,莫要哭了,日后你只需为小姐我鼓掌加油便好,乖些。”
移步离开,李言蹊兴致勃勃的向外走去。
坐在原处,孔雀看着面颊微红的鸿雁,暗自啧啧,她家小姐这自带风情的性子呦。
事情有了进展李言蹊高兴,一高兴便有些得意忘形,走到庭院时生生的撞入一人怀中,鼻腔的酸涩让李言蹊立刻站直身体,一支手条件反射的伸出,指着来人,正要开口怒斥一番却在看清人时生生将话咽回了肚子,容色一僵。
他收下她的羹汤她就这般高兴?
虞应战不再看她的脸,眸光落在鼻前皙白如玉的手上,默默失神,他从未注意过女子的手,细腻润泽,莹白透亮,连其中血管似乎都看的清……
他想到了少时舅舅送他的羊脂胎玉,可英眉又蹙,那玉虽腻白但他却从未生出把玩的心思……
不知面前人是何样的心思,李言蹊却在他皱眉的瞬间收回了手,垂下头福了一礼:“是我莽撞冲撞将军了。”
眼前的手消失不见,虞应战也回过神,肃容看向她。
她倒是八面玲珑收放自如,当真是个心思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