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在信里说,他要带着他的女儿游历天下,仗剑天涯。
至于我,也不应该继续留在道观,而是应该尽快赶去省城,去找我的媳妇,也就是夏雨馨。
就因为四年前我和夏雨馨阴差阳错有了肌肤之亲,师父便认定了她是我的媳妇。
之所以让我尽快赶去省城找她,是因为师父算准了她有一劫,只有我才能助她化解此劫。
师父还说她跟我八字相合,如果我能娶她做媳妇,倘若日后我再遇命劫,她又能反过来助我逢凶化吉。
师父还在信里夹了一张名片,是一位叫陈顺昌的人。
说我如果在省城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找这位陈顺昌。
陈顺昌是省城一位大人物,四年前我遭遇命劫那天,师父恰好去了省城,就是给这位大人物驱邪。
我这才明白,当年师父其实是在为我铺路。
我花了整整两天时间,把整座道观打扫得干干净净,还在道观周围重新布置了风水阵局。
又在道观门口立了块牌子,牌子上刻着三个大字:老邪观。
师父自称黄老邪,我将这座无名道观取名老邪观,也算是寄托对他老人家的思念,因为我不知道,跟他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三天后,我离开了住了整整七年的道观,揣着师父给我留下的一万多块现金前往省城。
本来我是想先回家去看看,但想起师父在收留我的时候曾经说过,十年之内,我都不能见自己的家人,否则会给他们带去劫数。
所以,我还得再等三年。
除了师父之外,这七年来我几乎没什么朋友,见过的大多数人都只是一面之缘,也就南头古村去得多一点,而如今那儿已经成了一处旅游景点,发展得还算不错。
而且那里还有我的一位挂名师父——铁拂。
所以在前往省城前,我顺道去了一趟南头古村,去铁拂师父的墓前拜了拜,又给古老爹送去了一坛子傀酒。
得知我是要去省城,古老爹很是热情地给了我一个地址,他说他三孙子古长林现在就在省城,刚刚大学毕业参加工作,自己租了房子,我到了省城要是没地方住,可以去找他。
实际上我跟他没那么熟。
我在南头古村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古老爹叫村里的农用车把我送到了县里的火车站,我便乘坐火车前往省城。
火车上我闲着无聊,给自己算了一卦。
是坎卦。
坎卦为水流之表象,水涌而至时波涛汹涌,往往意味着重重艰险,算是凶卦,但又似乎能够逢凶化吉。
我并没有将凶卦卦象放在心上,因为傀术本来就是逆术,逆天改命的逆,身为傀门中人,就算明知前路坎坷,也会义无反顾,绝对不会因为卦象停滞不前。
到达省城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省城到处都是高楼大厦,灯火通明,就跟电视里看到的一样。
刚从一个几乎看不到几户人家的荒山野岭来到这样一座繁华都市,感觉仿佛换了一片天地,我有些不太适应。
好在我没有像师父那样,每天都是邋里邋遢,不修边幅,从来不在意形象。
我身上穿地衣服虽然不是什么大品牌,但至少风格勉强能够跟得上潮流,走在大街上,倒是并没有引起路人的注意。
我决定先吃点东西,然后找一间旅馆住下,等到明天再找夏雨馨。
我找了一家米粉馆要了一碗米粉,谁知就在吃完米粉准备结账的时候,坎卦应验了。
师父留给我的一万多块钱居然被人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