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音阁。
“坐过来。”康熙拍了拍身前的太师椅背,回头看向垂眸紧张的站在楼梯口没跟来的石南溪。
石南溪眼睫剧烈的颤了颤,紧紧咬着唇瓣,半响才发出细若蚊蚁的声音:
“臣女……不敢。”
“不敢?”康熙重复了一遍,随后将一只手背到身后,声音低沉:“以前敢,怎么今日不敢了?”
“臣女、臣女……”
石南溪不知道怎么回答,神色有些慌乱无措,左手下意识摸向捏帕子的右手,也是康熙刚刚牵过的手。
康熙视线注意到石南溪的动作,想起刚刚牵起这只手时的触感——柔弱无骨,滑而细腻。
他眼眸深了深,再次开口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哑:
“听话。”
这话一出,石南溪紧张的神色里顿时露出一丝迟疑,她一向最是听话柔顺,犹豫了又犹豫,到底慢腾腾的挪步朝康熙走去。
康熙站在原地也不催促,就看着不远处的某个小姑娘像个蜗牛一样慢吞吞的走,头恨不得埋到胸口,他怀疑要是有壳子对方真能像蜗牛一样钻进去躲着他。
只是蜗牛再慢,也总会到达目的地,看着跟前的黑色头顶,康熙目光有些温软,这还是自那日畅音阁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近看更清瘦了,小脸苍白苍白的,想到这,又想起刚刚小姑娘没用多少晚膳,便道:
“你身子还有些虚,先坐着休息会,朕让梁九功再送桌晚膳过来,你刚在翊坤宫没用多少。”
石南溪听了猛地抬头,下意识拒绝:
“皇上这太麻……”
最后一个烦字还没说完,康熙突然扶着太师椅俯下身,凑到了石南溪跟前,微微压低嗓音,带着几分蛊惑:
“可朕刚刚没吃饱,南溪陪朕一起用。”
浅浅的鼻息打在脸上,带着康熙身上特有的龙涎香,石南溪下意识止住嘴里的话,脸颊瞬间爆红,羞的忍不住闭上眼睛,脱口而出道:
“那皇上用,臣女就不必了。”
康熙看着眼前的小脸,近到能看到对方脸上细细的绒毛,视线不禁从她光洁的额头慢慢往下滑,最后停在那泛着淡红色的唇上。
那日她便是用它啃咬他的唇,他的喉,他的胸口,动作实在粗鲁的不得章法,他只好亲自教她。
“可南溪不一起用,朕吃的不香。”
低沉的嗓音暗哑了几分,带着微微的钩子,透着莫名的诱惑。
石南溪依旧闭着眼,脸颊却越来越红,红的都蔓延到脖颈了,此时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一道细弱的声音:
“皇上,可不可以不叫臣女——南溪?”
康熙视线一直未挪开石南溪的脸分毫,此时听到这话,声音揉杂了几分笑意:
“为何不能叫你南溪?”
“因为女子闺名除了父母兄弟,只有夫君可以叫。”
石南溪下意识回答,等说完后,蓦地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吓得立刻睁开了眼。
谁知入眼就对上了康熙深邃的眸,康熙见此不退反而越发倾身靠近石南溪,淡淡的龙延香越发浓郁,他淡红色的薄唇似有若无的擦过石南溪的唇,压低声音问:
“那朕就做南溪的夫君可好?”
做的她夫君可好?
可好?可好?
石南溪瞬间僵住了,所有的羞涩慌乱随着这句话消失,转而怔怔的看着跟前的皇上,脑中不停地重复对方刚刚的话。
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第一个时间偏过头,浓密的睫毛不停地颤抖。
“皇上,那日的事只是意外,反倒是臣女多有失礼冒犯,还差点连累到您,现在更不能连累您了。”
康熙听得眼神一软,这个小姑娘,胆小那么小,可却在几乎丢了贞洁后第一反应是为他名声考虑。
如今听了他的话,也是第一时间担心自己连累到他,没想到有一天,他堂堂皇帝居然被一个小姑娘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