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不知在什么时候裂开,他虽疼痛,却只愿独自忍着,不告诉靖榕。
“往这里刺……”郝连城深一步步走向前,那靖榕剑尖一点一点抵住对方胸口,“若是还刺到别的地方,我可能十次八次都不会死呢,可这里……”
郝连城深点了点自己的胸口,缓缓说道:“只要被靖榕刺了一次,我便再不会缠着你,再不会留在这里。”
他一点一点走近,那剑尖一点点靠近他的胸口,可临到那剑尖要刺进对方胸口时,靖榕的手,却终于再也拿不住那柄剑了。
短剑应声落地,发出一声脆响,而郝连城深亦顺势将靖榕抱在怀里。(如果有爷们看,学着点的啊,喂……)
他腹部伤口犹在滴血,腹腔上的花朵越开越大,而他的脸色也越发苍白。
靖榕对他笑笑,算是示弱。将对方安置在座位上后,靖榕转身离开,郝连以为靖榕又要走,便狠狠地拉住了她的手。
“我不会走的,我去替你拿一些金疮药来。”靖榕忙解释道。
郝连听后,努了努嘴巴,将夜行衣撕成一根根布条,将布条连在一起后,布条的一段系在靖榕手腕上,而另一端,则拿在郝连城深手中。
“你去拿吧。”郝连城深说。
靖榕被她那孩子气的举动逗乐,却也不曾接下那系在手腕上的那根带子,便走向床前梳妆柜,打开梳妆柜最下面的盒子,拿出一盒胭脂水粉,又复回到了郝连身边。
“你不是去拿金疮药?怎么拿了一盒胭脂水粉来?”郝连看着靖榕手中精美盒子发呆。
靖榕也不回答,便是坐在郝连城深面前,将盒子打开。
这盒子虽是装胭脂水粉的盒子,可盒子里面装的,却并非胭脂水粉,而是一味上好的金疮药。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靖榕果然聪慧过人。”郝连城深赞叹。
靖榕也不理他,便替他解开绑在腹部的带子,以清水洗过伤口后,将金疮药洒在了伤口上,那伤口虽大,却是不深,这金疮药洒在伤口上后,伤口上的血,立刻止住了。
这染着血污的绷带,自然被靖榕丢进了火盆之中,毁尸灭迹,不留一丝痕迹。
不消一刻,这处理伤口之事便被做的妥妥当当,郝连腹部上被缠上了干净整洁的绷带,那腹部上的疼痛也好了许多。
“靖榕真是宜家宜室。我选的人,果然不差……”也不知道他在喃喃自语什么,靖榕只当每听见。
“你曾答应过我,不去刺杀帝君,你可曾记得?”为郝连包扎完伤口后,靖榕便看着对方眼睛,语带质问说道。
“这个……”郝连城深挠了挠后面头发,却又因为动作过大,而疼的龇牙咧嘴,“我……我记得……我自然记得……只是那时候我气的慌,听不进靖榕的话,现在想来,我后悔的要命,靖榕便原谅我一次吧……我胡国男人,都是说一不二的男子汉,绝不会出尔反尔。”
他脸上分明稚气未脱,可却说着所谓男子汉的话语,只是他的英俊脸上神情认真,眼神坚毅,倒仿佛说的半分不假。
“这一次,你可会听我的话?”靖榕又问。
“听的,听的。”郝连城深急急点头,却又加上一句,“只要不是说些什么让我尽快离开皇宫,让我去隐姓埋名之类的话,我都是听的。”
他此时虽是激动,可脑子倒是灵光,知道不能全然答应,否则又会给靖榕把自己赶离身边的机会。
靖榕眼神游曳一下,却突然看着郝连那湖蓝眼睛,认真问道:“若我愿意嫁你,你可愿意?”
话一问出,郝连城深却是愣住了。
靖榕以为他没听到,便又再说了一遍,可郝连城深却仿佛一座石像一点,半点不动。
许久之后,他才说出一句:“美人儿,你打我一巴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