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柏松直接照着账簿称糙米,有人急了,道:“我要银钱。”银钱好歹少,自己带身上方便,万一路上有啥事儿抬腿就能跑。
若是拿粮食,好几袋哪能背得动?
谢烨坏心眼的拿出银锞子绞,故意问道:“要铜板吗,不要我就直接给你碎银。”
说话的人咬了咬牙,“要,全换成铜板。”碎银带着更方便,可他们黑熊寨连称银子的小称都没有,拿回去咋买粮食哟!
落在山坡的阳光渐渐消失,马明山等人手忙脚乱数铜板,厚着脸皮找谢烨要了麻绳串起来。
天马上就黑,他们带这么多钱留在草棚不安全,还不如直接进林子,最好趁着天色亮找安全的山洞过一晚。
几人很是心焦,满头大汗,就这样了谢烨还没放过人,“数好了没问题就来按手印。”
“我们都领完了按哪门子手印?”马明山憋着火,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来咬人。
谢烨淡定道:“领完工钱就得按手印啊,这是我给你付工钱的凭证,代表钱货两清。”
她抠了抠手指,嘟囔道:“你不按手印,日后诬赖我没给你结算工钱,我拿啥证明我付过钱了?”
马明山很想大吼一句“我不是那种人”,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掰扯,眼下工钱拿到手如何保住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磨蹭,马明山几人下山过桥上坡进后山时,天色暗了下来,山外帮工都已经吃完饭准备歇息。
林子静悄悄,远处已经陷入昏暗看不大清楚,最多有半刻钟天色彻底变黑,马明山恨恨吐了口唾沫,“那臭婆娘就是刁难我们。”
跟他一道的人已经不想说话了,眼神四处瞄看,就怕从哪个草堆树后冲出人来抢劫。
此时此刻,这里的几人谁不知道被刁难了,可有啥办法,人本就是白云岭主事,说一不二,现在还打着为他们好的名义,他们能咋办?
死皮赖脸留着不要工钱了?还是与人彻底翻脸?
“我说明山哥,现在别想那多了,咋保住咱们的工钱顺利回家才是最重要的。”
“我能不知道?”马明山低吼。
真是一帮怂蛋,早知道就叫别人了,这几个没一个跟他同心的。
担心他俩吵起来,有人从中说和,劝道:“都是自己人,可别中了外人的圈套起内讧。”
“是呀,咱们先找落脚地儿,再慢慢商量。”
对子房是不能去,但也不能在林子瞎跑,谁知道半夜有没有大家伙出没。
几人最终决定往白云岭的坟地去缩一晚,几人思来想去,那是是相对最安全的。
一则避开了主道,万一有白云岭谁惦记他们工钱趁黑摸上来,也不会想到他们没在主道;二则那是白云岭世世代代的坟地,周围林子经常清理且撒熊粪老虎粪,狼豹之类的野物都会避开那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