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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呢,有之前大嫂请蜜儿娘教,她当时上手裁了几次,蜜儿娘指点一番她现在已经能裁得合身,便不准备去四叔家学,结果四婶倒是主动来了。
现在小青出门去玩都是往四叔家,一整天不回来,傍晚还得大哥去接。
马氏也是,隔个三五天的派桂花给自家送点干菜干菌子,大嫂觉得过意不去,有时候大哥套了兔,便分些肉给马家。
今儿马氏上门,给大嫂送东西不说还主动说自家也想开荒种地······不就是看她大哥大嫂能干么!
柏翠心里清楚,大哥能干,而且一直能干,可以往白云岭的人也没多高看他们兄弟姊妹一眼,倒是大嫂一来,那些个走道遇见说她闲话的人都少了,马驴子更是不敢猫在茅房外耍无赖。
现在大嫂是主事人,虽实际做事的还是大哥,可白云岭人知道不一样,这不,已经开始奉承了。
“这是不是就是‘前倨后恭’?”
谢烨失笑,歪倒在炕上,“成语是用对了,只不过文雅过头了。”
村里寨子过日子么,且相互都是族亲近邻,又不是生死大仇,稀里糊涂过着就成,大家和和乐乐少生些事儿,也算是平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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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翠轻哼,“马嫂子倒罢,我就是看不惯王婶,先前进哥和春水姐要好,她家死活不去提亲,就想压一压聘礼,结果转头春水姐就给了马家寨。”
“那时候进哥就闹了一回,后来春水姐回来,大嫂你可是知道的,她们多看不起春水姐呀,现在知道急了,扒上来问东问西就怕春水姐不应。”
“要我是春水姐,非得再晾她一晾!”柏翠真心这么想的,她真是看出来,人都是捧高踩低,得自个有本事,旁的都不顶用。
见她气哄哄,谢烨笑得停不下来,眼角渗出泪水,“你还说,我可记得我刚来的时候你的模样。”
啥、啥模样?柏翠愣怔,继而脸蛋爆红,全身都烧起来,很是有些手足无措!
她那时候既怕大哥带回来个骗子,又担心人看不上自家留不住,还想着先巴结人哄着······
“跟个小大人一样,管着一家吃喝,还得带弟弟,时不时给我灌迷魂汤,给个甜枣说家里多好,再来一棒子林子里多可怕······”每每想起,谢烨都觉得乐,倒不是笑话柏翠人小鬼大,就是觉得这姑娘真的是聪明能干,只是生活环境、眼界见识限制了她。
秋上出山回来事顶事儿,没个得闲的时候,眼下外面雪盖天地,只得待家,柏翠倒是有时间琢磨这些。
因着王婶总来,话里话外说他儿子马进的好话,还打探春水的心思,这几天春水都不来了。
都是聪明人,只是以往没时间没环境让她们成长罢了,现在又来个杨小梅,谢烨觉得真是越来越有意思。
“成年人的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就能解释的,你得学着看人揣摩人心思。”谢烨没将这些人的心思放在眼里,毕竟经历前世职场,人心这块,谢老头都不一定有她拿捏得准。
“倒是小梅,跟着秀红来了两次,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说起张刚的新媳妇杨小梅,柏翠更来气啦,她觉得她大嫂要被人抢走啦!
“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吧,眼睛恨不得贴到大嫂你身上。”
这话,醋意十足!
要柏翠是个男的,谢烨在这方面不多想的人听这话也得琢磨一回人是不是对她有意思,“看你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小梅喜欢我呢!”
“可不是,她再多来几次,指不定明年春大嫂都不知道翠儿是谁了。”柏翠还在阴阳怪气。
谢烨乐得哟,拽了人倒在炕上揉搓,捏着人脸开玩笑道:”哪能不知道啊,哪敢不知道啊,翠儿不就是我那精明能干手巧心思活的小姑子么!”
小姑子什么的,柏翠都替大哥害羞,直接红了脸,两人窝在炕上叽叽咕咕说话。
杨小梅再一次上门,谢烨没觉得多奇怪,只想着这人挺大胆,跟着曹秀红来了两次便单独上门,心思活得很。
以往都是跟着曹秀红一道空手来,今天却是背了个背篓。
柏翠开门让人进屋,心里却在嘀咕:该不会为了讨好她大嫂背了一背篓东西吧!她现在已经很能适应岭上这些人为巴结大嫂给自家送东西了,唉,还真是人性易变吶,自己也不例外。
杨小梅进东间,放背篓时道:“妹妹说你家暖和不动手,我今儿厚着脸皮来蹭蹭油灯和炭盆。”虽春水跟娘家关系不大好,但和她这个大嫂还成。
话是如此,她还是从背篓拿出个小油纸包,“也不是啥好东西,家里晒的菌子多,听妹妹说你喜欢吃锅子,今儿带了些,弟妹别嫌弃。”
柏翠多瞅了油纸包几眼,再看一眼大嫂,伸手接过,笑道:“嫂子来就来,还带啥东西呀,怪见外的。”
杨小梅背了背篓,也就这个油纸包是给柏苍家的东西,其他全是衣服,家里人需要缝补的旧衣服她背了好些来,就是准备做针线活的。
“上炕,咱们在炕上一道。”
杨小梅摇头,指着炭盆道:“我坐火盆跟前就成,现在洗了衣服没法干,都是脏的。”
柏翠给她搬了把椅子,杨小梅双脚踩在椅子腿横栏上膝盖正平,放衣服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