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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苍好似没察觉她话音的异常,依旧是低头劈砍。
见状,谢烨的心蓦地一轻,无声哂笑。
自打知晓白云岭青砖盖房自立门户行不通,她的后路只两条,要么留在白云岭,要么出山。
看着好像还有的选,可谢烨清楚,留在白云岭的前提是她能震慑所有人。
借着柏苍这棵大树,偶尔威慑一下还可行,单靠她自己,好虎难架群狼,白云岭于她而言就是虎穴狼巢。
至于后者,不见得就会比在白云岭轻松好过。
本就焦虑,柏苍一回来就收拾马驴子,她心里有了些盼头,可哪想这人也只回来那天有动静,往后就像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以至于这两天她彻夜难眠,绞尽脑汁地想法子。
可千想万想,终于认清个现实——她要想在白云岭立足,还得柏苍有所表态!
为此焦虑纠结,冷不丁听人提起读过书,她第一反应就是露馅了,倒是自乱阵脚!
谢烨咬唇,环视四周后走过去,“大道理我不懂,有什么计划你直说。”
柏苍停手,抬头看人一眼,指着地上散落的枝条道:“帮我规整规整。”
这是······条件交换?谢烨定定瞅着他。
柏苍重新忙碌,不过却将自己的打算说来······
“你这······”谢烨瞠目结舌吶吶无言,也是此时,她才理解之前那句“时止则止、时行则行”的意思。
良久,闷闷道:“你读了多少书?”
眼前这人,忠厚老实,只是他的外表罢了,内里心计,考科举入朝堂参与政治斗争都不在话下。
“没几本,听我爹说的。”
谢烨撇嘴,不大相信,不过想起柏松说过他爹过世后他大哥就将家里所有书都烧了,很是不理解,“你自己都识字,为啥烧书?”
柏苍低头不语,挑了一根碗粗的杈枝砍起来。
见状,谢烨猜测中间可能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便没多问,不过心里却暗戳戳记了一笔,这人心细的很,日后说话行事还得谨慎些。
不过一想到白云岭的人还没察觉自己即将要面临什么,对以后的日子很是期待。
跟着柏恭进山的人多,可留在寨子的人也不少,不过是各怀心思!
有人想看看柏苍有没有后手,有人却是担心前脚跟柏恭去柏苍家闹,后脚又跟人进山,直接将柏苍得罪死,因此留在了家。
可这人就跟忘了那茬,不是忙着给曹老头帮忙就是忙碌自家的事儿,没下雨的日子,每天傍晚都能看到人挑水浇菜,偶尔给张强马进帮忙背石头,这······留在寨子没去打猎的人心思飘忽。
六月天,日头足光照强,十天半个月的来一场雷雨,院里的菜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