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放心里急了,整整两千三百块钱,那可是他的全部家当。
这该死的怪风一刮,全没了。
额,还有一张在天空打着旋儿,飘飘洒洒地落在墙头之上。
“我说什么来着。你看,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王同宗耸了耸肩膀,长叹一声:
“你说说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惹麻烦嘛。”
院里的人早就酸了,看到阎解放发了财,眼红得不得了,
如今看到这种事,自然很高兴。
嫌你穷、怕你富、恨你有的心态被这帮人演绎得淋漓尽致。
“老天爷发钱了!快抢啊!”只听得大院外传来一声吼。
“王同宗,你给我等着。”不甘心的阎解放最后用眼神剜了王同宗一下,
丢了这么一句,赶忙向着大院外跑了出去。
阎埠贵和三大妈也紧随其后,院子里不少人都跟着出去看热闹了。
出去的时候,阎解放激情满满,浑身力量十足。
可是回来的时候,他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不用问也知道钱没找回来。
阎解放丢了钱,报了警,陈所长来了也无济于事。这年头路边没有摄像头,根本无法锁定嫌疑人。陈所长走访了周围大院的住户,可大家都说不知道,没见到钱。无凭无据,也不能随便抓人。钱上面又没有标志,就算在个别家庭找到钱,人家说是自己的,也没办法。阎解放只能吃这哑巴亏,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
王同宗念在和阎解放是发小,上前安慰道:“解放兄弟,别难过了。老话讲的好,以德报怨。吃亏是福。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做人呢,得看开一点。”这话引起了不少院里住户的共鸣。“解放兄弟,王同宗说得对。做人,得往远处看。既来之则安之。”“是啊!解放。你也别太当回事了。”“这种事情,你当回事也没用。别把自己气出毛病来了,到时候,受着的也得是你。这要是看病吃药,还得花钱。”
然而,这帮人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阎解放顿时火冒三丈。系统关于阎解放怨念值的数值又有了新的变化。阎解放把怨念都撒到了王同宗身上。阎埠贵和三大妈老两口也跟着指责王同宗。
这时,有人提到看电视的事。阎解放心情不好,不想放电视,但阎埠贵不干。钱丢了就丢了,可看电视收费能揣到自己腰包。阎埠贵催促阎解放把电视搬出来,三大妈也在安抚民心。可就在这时,阎家传来阎解放的叫喊声。“我的个亲娘老爷来。”三大妈懵了,还以为阎解放在喊她。不多时,阎解放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阎埠贵着急地让阎解放去搬电视,阎解放却说家里新买的电视让人给弄坏了。
三大妈和阎埠贵一听这话,如遭雷击,僵硬在当场。他们赶紧去看,只见电视的旋转钮被弄掉了,天线被掰断了,最关键的是电视屏幕碎了一大半。“这是哪个遭天杀的缺德玩意干的好事。”“哎呦喂,这不是要了亲命了嘛!”阎埠贵急得双手拍着大胯,上蹿下跳。三大妈的情况也不比阎埠贵好多少。
在这个年代,电视机可是非常金贵的。其性质等同于一辈子辛辛苦苦买了一套房,结果房子到手,房子塌了。阎解放在这个时候看到王同宗要走,大喊道:“王同宗,你干什么去?”“回家啊!”王同宗回答得很直接。“这事没闹清楚之前,谁都别回去。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有嫌疑。”阎埠贵也说道。院里的住户可不乐意了,他们生怕被阎家赖上。“快走,快走。走晚了,这老娘们要是赖你身上,可比害眼还来劲。”“谁说不是。”“唉,还看电视呢。看个毛啊。”“话说,阎家也是够悲催的。新买的电视,还没看呢,结果就成那样了。”“你们谁,他家的电视,是谁砸的啊。”“谁知道。这事,咱也别问,问多了都是个事。反正砸烂的也不是我们家的电视。”
陈所长又被阎埠贵喊来了。毕竟,这次阎家损失太大了。不调查出个所以然来,阎家这一家子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上至阎埠贵、三大妈,下至阎解放,那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个平日里不占便宜誓不罢休。现在出了这么大的损失,那真是折寿了。
这年头,侦查工作能用到的工具少得可怜。一没有录像设备,没有什么视频可供查阅。单凭最原始的刑侦手段,想要查出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真不容易。陈所长带人挨家挨户地做了询问,可结果一趟侦查下来,啥结果都没有。
阎家闹翻天了。阎解放在怪自己父母:“我说什么来着,做人得低调,得低调。看看。现在这事闹得。好好的电视机,被人砸了。关键是我进货的两千多块钱,也打了水漂了。这叫什么事啊。要说,这事都怪你们。显摆个啥啊,显摆出事了吧!”“阎解放,你个小兔崽子,有你这么跟爹妈说话的嘛。”三大妈那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阎解放说一句,这老娘们就能说十句。“我说你们娘俩,别吵吵了。吵吵能解决事嘛。”阎埠贵作为一家之主,这个时候显出来了。阎解旷垂头耷拉脑,唉声叹息不断:“究竟是谁,这么缺德啊。”“要我说,肯定是王同宗。”阎解放跟王同宗有仇,自然对王同宗有着极强的针对性。“对对对,肯定是王同宗。”阎解媞也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陈所长又来了,再次看看案发现场,顺便跟阎埠贵一家做做最新调查的结果。“陈所长,怎么样了?”阎埠贵心急火燎地上前问了一句。“每个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阎埠贵同志,你家电视机这事,有点麻烦啊。”一听陈所长这话,三大妈急了:“陈所长,您可千万不能放过一个坏人啊。”“那是自然。”陈所长点着头。
“陈所长,我有怀疑的对象。可能是王同宗在背后给我家使得绊子,您应该重点调查他。”阎解放提供着他认为的方向。“你们说,王同宗同志?这不能够吧!他也是做干部的……”不等陈所长把话说完,阎解放有了话:“做干部的怎么了?这跟砸了我家电视机有关联嘛。不是我这个人心不正,也不是我用异样眼神看他。王同宗这个人,人品不行。您可千万不要被他的表面伪善给骗了。至于他为什么能干出这事,肯定是见我家风光了,小心眼,恶意报复呗。”
王同宗可不会让阎家这么欺负。等到陈所长过来,注意到阎家那一大家子面带不善,王同宗差不多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王同宗,我早就看你狼子野心了。想不到,你居然是这种人。”“王同宗,你可真行啊。我们家买了电视,碍你什么事了,你竟然这么缺德。”“赔钱。今天,你要是不让我们满意,你也休想舒坦。”“有陈警官在,王同宗,这一次,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阎家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语,换做老实人,只怕还真能让这一家子连皮带骨头一起给吞了。陈所长眨了眨眼:我说什么了我,我在又怎么样?
“解媞妹子。”当听到王同宗叫自己,阎解媞没好气地道了一句:“干嘛!”“没事,没事!我就想问问,解放兄弟他们出去捡钱的时候,你在哪?我记得没错的话,好像你跟解旷兄弟俩回家了吧!”随着王同宗这么几句一出,脸色慌张的阎解媞,眼神躲躲闪闪,随后反应老大的回了一句:“王同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想说,我们家的电视机,是我弄坏的吧!”“没有,绝对没有。我哪说了。你看看你,干嘛这么大情绪。”说到这,王同宗话锋一转:“不过,话又说回来。真不是你?”就是王同宗这一句反问,差点没送走阎解媞。这女人,当时的表情,跟要吃人似的。“姓王的,你别避重就轻啊。现在,说的是你的问题。”三大妈不好说话,还是个胡搅蛮缠的主。
王同宗家的动静,引起了不少院里人的注意。一个个也只是站在犄角旮旯,亦或者站在自家床边,往王同宗家这边瞅着什么。因为许家离王家最近,相对来说,许大茂跟娄晓娥两口子对于王同宗屋里的情况,看的更清楚。“你干什么去?”见娄晓娥要出门,许大茂赶忙拉住了她。“三大爷一家也太欺负人了吧!”娄晓娥回了这么一句。“又不是欺负咱们,担心个鸟毛啊。”许大茂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可是你不是说,要多跟王哥搞好关系。他现在毕竟是你们厂的副厂长,要是提拔提拔你……”没等娄晓娥把话说完,许大茂已经抢过话题:“此一时,彼一时。我跟你说什么来着,人要脑子灵光。要是前两年,巴结他王同宗就巴结了。现在啥时候了。红星轧钢厂都快倒闭个屁了。国营单位的待遇是一年不如一年。他王同宗这个副厂长,还不知道能当道什么时候。”许大茂一副用人在前,不用人在后的态度。
自从前年下半年开始,许大茂这个电影放映员,也不是很吃香了。以前下乡,那都是高高兴兴而去,满载而归而回。可是,自从去年开始,一些公社的乡下,也有大户买了电视机。按说,居民生活水平提高了,这是好事。可是,对于许大茂来讲,这就成了坏事了。他放的那点东西,可没有电视机更具有吸引力。有些乡下人,宁可跑十里路想办法去看人家的电视机,也不看他放电影。这也让许大茂的工作有了竞争。尤其是,这一次阎解放回来。一看这小子发达了,自认为比阎解放强上十倍百倍的许大茂的小心思,也动了起来。他在考虑,要不要辞职南下闯荡。
王同宗家。“阎解媞,你个死丫头,你胡说道什么?”三大妈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拧了阎解媞腰间一下,气呼呼地说道:“胡咧咧个啥。”本想咬死王同宗,将阎家的损失全部扣在王同宗头上。可是,三大妈也好,阎埠贵也罢,显然都没想到,计划没有变化快。阎解媞也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劲,跟王同宗怼起来就怼起来,竟然蹦出几句:“我们家的电视机,就是我弄坏的怎么了?我还就看你不顺眼,栽赃在你身上了。你不服啊!我实话跟你说了吧,电视机的旋转钮,是我不小心拧坏的,天线也是我不小心掰断的。至于电视屏,那是解旷给砸坏的。他不知道怎么开电视,就这么一砸不要紧,闯祸了……”
对于当个什么福尔摩斯,名侦探柯南的,王同宗可没啥兴趣。在阎家这一家子来找事的时候,王同宗就看出阎解媞跟阎解旷姐弟俩不对劲了。实际上,要说这姐弟俩弄坏了自家的电视机,王同宗也没有啥证据。有挂不用,那不是脑残嘛。就一张真心话符而已,花费了王同宗小十点的福报值,所有问题,全搞定。而随着阎解媞和盘托出,阎家一家子全慌了神了。这不光是自家出了败家子,而且一出就是俩。
在四合院中,阎解媞将家里电视机被弄坏的真相全盘托出,三大妈那个恨啊,可又拿女儿没办法。陈所长在说了几句公道话后便离开了,阎埠贵想挽留却也无济于事。“陈所长,您别走啊!您看,我们家电视机的事情,还没解决呢!这……”陈所长回应道:“阎埠贵同志,老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家这事,不是我不愿意过问,而是……唉,你还是自己解决自己家的这点问题吧。”
这一晚,阎家闹腾了小半夜,一家子上演了全武行。阎解媞和阎解旷兄妹俩可倒了大霉,被父母混合双打,中间还夹着阎解放。三大妈气呼呼地说:“阎解媞,阎解旷,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败家也没有你们这么败的。你们真是要气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