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叔,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王同宗回应许建设后,许大茂已满脸怒容,不再给王同宗好脸色,直呼其名:“他妈的,你诚心捣乱是吧!”
“大茂兄弟,你这话怎么说的。谁诚心捣乱了?”王同宗故作委屈。
“什么情况?”
“于海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许大茂的?真的假的?”
“没听王同宗说嘛,这事能有假?”
“可是,万一是王同宗胡编乱造呢!”
“有这种可能!”
“什么就有这种可能了。王同宗这个人,是不厚道,但貌似还不是那种谎话连篇的主。”
“哎呦喂,许大茂这下子可丢人丢到家了。”
“谁说不是。娶了个新媳妇,肚子大了,本是好事,老许家香火有传承了,可结果这孩子不是他的,谁摊上这事不得崩溃啊。”
“话说回来,于海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许大茂的,又是谁的?”
“反正不是我的!”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此刻,新娘新郎两家的亲属脸色都极为难看。这也正常,摊上这种事,还能笑得出来的,那得是多没心没肺。
“这是什么?”王同宗将一张纸条塞到许大茂手里。起初,许大茂一脸迷茫,看清纸条内容后,整个人都懵了。
“大茂兄弟,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忘了?前几天,你跟我说,你想要儿子,那天在公园我找你,不是跟你说,要儿子的事急不得。你看,你之前结婚好几年了,都没生下一儿半女。这肯定是身体出状况了。这张报告单是你的,当时还是我拉你去医院做的检查呢。今天正好报告单下来,我看你忙,就帮你取回来了。”
听完王同宗的话,新郎官许大茂心急如焚。因为那张检验报告单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许大茂是无精症患者,也就是不能生育。
“王同宗,这张报告单,你不会做了什么手脚吧!”毕竟事情太过重大,许大茂晃着报告单质问。还没等王同宗回答,爱看热闹且喜欢落井下石的傻柱终于逮到机会。以前许大茂常嘲笑他傻柱是个太监,傻柱虽有回怼,但只是嘴上逞强,毕竟许大茂有证据,傻柱的传家宝出了问题。如今,抓住许大茂不能生育之事,傻柱怎会轻易放过整治他的机会。
“手脚?医院下来的报告单能做手脚吗?”
“许大茂,我离得老远都看到那红彤彤的大印了。”
“之前,我还说娄晓娥不会下蛋。我错了,敢情不会下蛋的是你啊。”
“其实,要我说,你既然当了王八,干脆做到底得了。你也别管于海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你俩反正已经结婚了,你这等于捡了个现成的。你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办法啊。你想要自己的儿子,关键是你得能生得出来才行。”
傻柱说得极为畅快,此刻许大茂虽浑身难受,傻柱却身心舒畅。随着傻柱的话说完,在场众人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这下子,结婚现场又热闹了,但与之前的热闹截然不同。
“傻柱,你狗日的再敢喷粪,我收拾你信不?”从小到大,许大茂何时吃过这般大亏。今日本是他大喜之日,结果喜事变悲剧,他不仅成了笑柄,前几日还拉着于海棠在院里炫耀有儿子了,现在想来,简直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这叫什么事啊。别人或许会忌惮许大茂几分,可傻柱是谁?他才不会在乎许大茂的感受。趁你病,要你命。平日里这样的机会可不好找,如今好不容易抓住,他怎会轻易放过许大茂。
因为火力都集中在傻柱身上,许大茂都无暇顾及于海棠。原本红红火火的婚礼现场,瞬间沦为演武场。到最后,许大茂和傻柱又厮打起来。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许大茂虽个头比傻柱高些,但战斗力与傻柱相比,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傻柱动手没轻没重,过肩摔、十路谭腿,甚至连猴子偷桃都用上了。许大茂的传家宝虽已无用,但不代表没有痛觉。许大茂本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给傻柱也来这么一招,却忘了傻柱在这方面自带免疫,根本无从下手,只能扑个空。最终,随着许大茂一声惨叫,牙被打掉,胳膊也被傻柱揍断。这场热闹的婚礼,随着许大茂住院而草草收场。不过,许大茂留下的故事,却在大院里经久不衰,成为住户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念在许大茂曾叫自己一声王哥的份上,在许大茂住院期间,王同宗带着娄晓娥去医院看望了他几次,其实主要是想宽慰他。一来告知他自己要和娄晓娥结婚了;二来让他放宽心,不管怎样,婚已结,别管孩子是谁的,好歹老许家算是有后了。毕竟,万一这婚再离了,想再找个现成的可不容易。这孩子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养大就随谁。
王同宗不来宽慰还好,这一宽慰,差点让许大茂背过气去,几次下来,王同宗收获了十万点怨念值。夜晚,娄晓娥想看头顶的气球了,可这都什么时候了,哪还有心思看气球。
接下来的几天,院里没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所谓大事,得看跟什么比,与许大茂结婚这件事相比,自然算不得大事。不过,鸡毛蒜皮的小事倒是从未间断。阎埠贵一家回来了,虽说在派出所解除了误会,秦京茹也提供了口供,但阎解放依旧对这事耿耿于怀,始终认为阎埠贵有扒灰之举。父子俩虽没再动手,但一直处于冷战状态,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虽无肢体冲突,但言语上的争吵也颇具杀伤力。这年头,电视机尚未普及,所以这些家庭琐事就成了街坊四邻津津乐道的话题。有时想想,电视上的连续剧,似乎都没有这些家庭琐事精彩。
直到月号这天,本就不平静的四合院,因一个人的出现,变得更加喧嚣。老禽兽的代表、不要脸大师、吸血狂魔、偷盗祖师,有着诸多称谓的传奇老寡妇贾张氏回归了。这个曾入狱被判十来年的老妇人,不知是表现良好还是其他原因,提前出狱了。这老寡妇生命力颇为顽强,要不是她出现,院里不少人都快将她遗忘了。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话一点不假。
重获自由的贾张氏心情不错,满面春风。这老妇人确实有几分能耐,一路混吃混喝,搭顺风车,虽说眼神不好,已经瞎了,或许也正因如此,再加上她厚颜无耻、胡搅蛮缠,竟硬生生给自己蹚出一条回归四合院的路。看样子,她在狱中及回四合院的路上都没遭罪。不管是坐牢期间还是返程途中,一个人是否遭罪,看脸色便能知晓。像贾张氏这般油光满面、精神焕发的,怎么看都不像是要饭回来的,更不像是受过什么苦,甚至比进去之前还胖了些。
“我回来了!”贾张氏踏入大院的第一句话,让院里不少人都吃了一惊。要不是她回来,众人都快把这个老邻居忘得一干二净了,哪怕偶尔提及秦淮茹时会顺带提到她,但也只是顺口一说。
“哎呦,这不是他贾婶吗?你这是?”搭话的是阎埠贵,这老男人嘴碎得很,虽是爷们,却比娘们还啰嗦。爱惹事、爱告状、爱煽风点火,虽自诩文化人、知识分子,但所作所为毫无知识分子的风范,骂起人来比农村泼妇还凶悍。
“表现得好,出来了呗。咋滴,三大爷,听你这话的意思,貌似巴不得我死在里面?”贾张氏冷冷地回了一句。
“他贾婶,你看你说的,这是哪门子话。我是那种人嘛。”阎埠贵可不想招惹贾张氏,毕竟自家的麻烦事还没处理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