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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思岫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抽出手,冷冷地问:“你是希望,我回到盛疏庭的身边,卑微地求她复合?”
池远一副为难的模样,但眼中却藏不住对刚才那句话的认同。
“爸爸知道你委屈,但咱家这个情况……你当姐姐的,也得为沫沫着想……再说了,疏庭可能也就是一时糊涂,你以后看得严点也就没什么事了。”
池远的话让池思岫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多以前,她坐在玻璃琴房里,拉着大提琴,任有钱人观赏估价。
“如果我不回去找盛疏庭呢?你再给我重新贴上价签,卖给别人吗?”池思岫从沙发上站起,朝书房门的方向走去。
她想起了盛疏庭羞辱她的话,那根本不是羞辱,而是实情。在池远眼里,她就是个可以无限生财的商品,她存在的价值就是为家里带来利益。
“岫岫!”池远叫住了她,“这件事关系到整个家,容不得你任性!”
“如果我就是任性呢?”池思岫猛地转身,失控地对着池远嘶喊,如同一块扯破的丝帛。
池远有些意外。她温柔乖巧的女儿从没这么激烈地跟她抗争过,也没在他面前宣泄过情绪。
“你没资格任性。”他皱着眉,拿出父亲的威严,“你自小到大对金钱根本没有概念,所以你清高,你理想主义,你不知道柴米油盐的艰难。你很小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不是混生意场的料,所以我只能把你培养成一个优雅高贵的千金,通过结婚来获得未来几十年的金饭票。你好好想想,除此以外你还有什么技能可以赚钱养活自己,养活这个家?找家公司天天打卡上下班做个打工人吗?还是找个艺术学校当音乐老师?”
池远都被自己的话逗笑了:“那恐怕你一年的收入都抵不上沫沫一个月的支出。”
他敛住笑容,继续说:“你不会以为你可以成为个艺术家吧?你真当你很厉害呢?你为什么能十几岁就能办音乐会?因为你天才?因为你爸肯花钱包装你!没了钱,你屁都不是!”
他咄咄逼人地朝池思岫走去,看着女儿眼中的愤怒却不为所动。
“明天,我会亲自带着你去找盛疏庭认错!”
“别做梦了!”池思岫打开书房的门,发现她的继母,也是她的小姨李南鹃正站在门口,还来不及收回贴在门缝的耳朵。
“岫岫,我不是偷听……”她紧张地解释,“我也是关心你……”
“那你能劝爸爸别再惦记着把我送回盛疏庭身边吗?”
“你父亲的决定,我一直……”
“你一直都是很赞同的。就比如三年前,你给我下了药,帮我换上情趣内衣送到杭苏眉的床上。”池思岫冷漠地推开她。
走廊里,池思岫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池远咬咬牙,追了上去,强势地扭住池思岫的双手。池思岫吃痛,几番挣扎发现池远是真的狠下心,不顾她的死活。
“看来等不到明天了,拿绳子把她绑起来,送回盛疏庭那。”
李南鹃被池远眼中的凶狠吓到了,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敢动。
“这……这样不好吧?”
“当年把她送到杭苏眉床上的时候,药不是你骗她吃的?”池远冷冷地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