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语芙从却了斋出来,眼角就有泪意。
她边走边抹眼泪,没走多远就正好撞上陈氏母女。
“芙姐姐,你这是打哪儿来?怎么哭了?”徐蓉一眼看出段语芙是从却了斋的方向过来的,却装作不知。
陈夫人何等精明,徐蓉想到的,她自然也想到了。
见段语芙哭得伤心,陈夫人忙关切地牵着段语芙的手,把她拉到旁边的回廊上坐下。
母女俩一左一右,将段语芙围住。
“好孩子,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段语芙眼角挂着泪,垂眸摇头。
陈氏母女交换了一下眼神,陈夫人又问:“总不会是老太太训你了吧?”
段语芙自然摇头。
陈夫人见她一直抽泣着,也不说话,叹道:“你这孩子,问你你也不说话,你不开口,谁能帮得了你?”
“谁也帮不了我。”段语芙喃喃道。
今儿早上她又在老太太跟前提了愿意为妾的事,可老太太压根不接茬。
她还想再说什么,听雨就出来打岔,把她撵回暖阁去。
“夫人。”
“到底出什么事了?”
“都说您是公府里最厉害的人,我问问您,我想给宴表哥坐妾,真的就是痴心妄想吗?”
还惦记着给徐宴做妾呢!
陈氏了然,拍了拍段语芙的肩膀,“你说什么傻话,凭你的样貌、人品、才气,就是给徐宴做正妻都是般配的,何况是做妾?”
“对,你该给我大哥做正妻,”徐蓉终于找到了机会说话,义愤填膺地说,“那个薛凝宁,一副狐媚相,才该是做妾的。”
“她都进门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段语芙低下头,“她虽然配不上宴表哥,可她毕竟爹娘健在,爹爹大小也是个官儿,哪里像我这般……其实我真的只是想留在宴表哥的身边,夫人,您能不能帮我跟老太太说说?”
陈氏听完这番话,断定段语芙已经在老太太跟前碰钉子了。
她怎么可能为了段语芙去触婆婆的逆鳞?
“傻孩子,凭你的人才去给徐宴做妾,那太委屈你了。”
“可我若不能给宴表哥做妾,老太太就要把我嫁给徐维了。”说到这里,段语芙已经泣不成声了。
“徐维?”陈夫人看向段语芙的眼神稍稍一遍。
徐维自不能与徐宴相提并论,但徐维有举人功名在身,是徐家子侄中最为出色的了。
况且徐维的爷爷是定国公的嫡亲弟弟,在定国公的照拂下,日子还是挺红火的,在京城都置了四五处宅子,铺子也有好几间。
段语芙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女子,能找一个徐维这样的相公也算是个好归处了。
可惜眼界太高,只盯着徐宴。
不过,也正因为段语芙拎不清楚,才能加以利用。
“芙儿,你想留在徐宴身边,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
“你得答应,什么都听我的。”
“我听您的,我一定听!”
陈夫人看着段语芙,满意地点了点头,然而附在她的耳边说了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