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庄亦辰要杀个人就这么轻轻松松?敢让副柿长知道?
不对不对,江昭说过,庄亦辰可以不在他眼皮子底下这么干。那么江昭就没有参与,没有看见,便可以不管,是这个意思吗?
一想到这里,叶儿突然不敢再想下去,脚底板传来一股强大的寒意。
看来就这样出去,小命保不保得住是件难事。
周六还要带弟弟去看爸爸,这怎么办?一直在这里吗?万万不能的,要早点回去才是。
叶儿赤着脚,走到窗边,望着深蓝如墨的夜空,点点星亮一闪一闪,突然觉得自己浩瀚宇宙中的一粒星子,还是反不了太阳光的那种,太孤寂。
想着自己身陷险境,又是说不出的惶恐。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都凌晨一点了。
拨了个电话给江昭,没有人接,再打一次,正在叶儿以为江昭出事了的时候,那边的电话接起来,是男人懒洋洋的声音,跟梦呓似的,“喂。”
“你在睡觉?”有一簇小火苗,蓄势待燃,亏她还担心他。
“废话。”
“你不回家睡的?”
那边的男人好一阵才不耐烦的说,“我当然是在家里睡。”
“嘟嘟嘟”,电话那边已经全是忙音。
妈的!叶儿把电话砸在床上。
敢情她白感动了?
这厮狡兔三窟呢!
怪不得房子这么干净,原来是根本就不来住的。
叶儿突然发现自己现在好暴躁,好烦躁!甩头,踢床,捶床,砸枕头,还是发泄不够,她用力的“啊!啊!”大叫了两声。
还靠山呢?靠你妹啊!人家根本就对她没意思!
叶儿越想越生气,气得呼哧呼哧的,拿着手机又把电话拨了过去,那边好一阵接起,还没有等有声音出来,便负气的尖声吼道,“我才不要你管!是死是活都不关你的事!我走了!”
叶儿挂了电话便关了机,她也不知道自己抽的哪门子疯,就是气得很。
嘴上说走,可是穿起衣服,梳起头发来,慢吞吞的。一直收拾了一个小时,才将理了又理的衣服穿好。
他以为他有什么了不起吗?一把老骨头了!她还瞧他不上呢!哼!
得叶儿摔上门,还愤愤的踢了那铁门一脚。
“哎呦喂!”一声叫唤,真傻,忘了穿的凉鞋吗?
傻X!
出了小区,叶儿才发现自己有多任性,这荒郊野外的,回去岂止是贵啊,出租车都没有。
可又不能回江昭家去,门都锁了,回去蹲门口吗?丢死人!
郊外盛夏的深夜,并不闷热,带着舒心的凉意,虫鸣连绵不迭,可越是这样,越显寂静。
叶儿不由得四下张望,心里“咚咚咚”的声音,已经盖过了虫鸣,这地方属于北边郊区,她住在西边,得走上多久啊,而且有一段无建筑的路,太吓人了。
路边停着寥寥几部车,一部黑色的中档车驾驶室和副驾驶室分别坐着两个男人,一个络腮胡子,一个鼻峰上一条短疤。并不像在休息,两人的目光像夜鹰搜寻猎物一般令人紧张。
车窗开了三指宽的缝,叶儿刚刚走过去,车内的短疤男子朝着络腮胡提了提下巴示意,“老板可说了,不能把这块地儿给弄脏了。”
络腮胡满眼杀气的盯着后视镜,点头。
叶儿越走越心慌,不行了不行了,夜路真不敢走,太吓人了,特别是经历了那天被抢包的事情。
后面有汽车发动机轰动油门的声音,以为是出租车,心下一喜,便走到路上,准备转身拦车,看清那车不是出租车,便放下了抬起的手。
可那辆车突然加大马力,直当当朝她冲过来!
不对,那辆车的车牌被挡住了!
叶儿心跳狂乱,拳头紧张得握得发颤的,吸了口气扭身便跑,江昭果然说得没错!
这么夜,又这么空旷,那车转弯调头都可以一气呵成,想找个有梯子的地方跑,找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