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姜娴这般的“惨样”,外面进来的几个人,先忍不住了,无论男女都仗义执言:
“怎么回事儿啊?欺负女人?”
“把人家都欺负哭了?还有天理吗?”
“姑娘,你别怕,你告诉我们,是这三个人吗?我们给你做主。”
“曲向菊,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什么毛病,这姑娘不就是花木兰吗?我老喜欢看她的戏了,怎么,你还要故技重施,见到有天赋的,不能纳入麾下,就要毁掉不成?”
要不说,曲向菊还是有几把刷子呢。
在姜娴“示弱”的时候,她也迅速的调整好了状态,这会子表情是茫然无辜之中带着点委屈和歉意,情绪之复杂,但愣是被她表现的很不错。
这时候,她又是那个“知书达理”的戏老师了。
“你误会我了,我没有,我就是觉得这小姑娘天赋尚佳,特意来看看,谁想到,我这几个朋友不懂事儿,把人家小姑娘吓哭了。”
她转头对向姜娴,毫不犹豫的道歉:
“抱歉啊,姑娘,你看你有哪里不舒服,我这边带你去找大夫瞅瞅,我这几个朋友喝了点酒,就冲动误事了,我替他们向你道歉啊。”
“对不起啊。”
话说的是极好听的,礼貌又不失风度,还替自己的“朋友”描补了,好像这一切真的就是一个酒后失控的意外罢了。
但,在旁人难以看清的角度,她眼中寒芒疾闪,尽是威胁。
姜娴又一滴眼泪顺着另一个美目落下,接着便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滚而下。
曲向菊心中一紧,已经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扑面而来。
她正要开口描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就见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居然痛哭的扑跌在地上,好似已经承受不住打击似的,她声音里是浓浓的不敢置信和恐惧无措:
“师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咱们明明都是师承陈阑珊师傅,你怎么可以装作不认识我?”
“师傅的事儿当年已经为她自己个儿的错误付出了代价,难道知错能改,还不够吗?”
“结果,你说什么,你说要除师傅在戏曲界的名,还要除我的名,说我没资格站在台上?”
“我不服,跟你理论几句,你……的朋友就要掌掴我……”
“我……就想问问,师傅什么时候被戏曲界除名了,她只是自我放逐而已,她从头到尾只是伤害了自己和自己的家族,没有波及外人更没有波及你,难道一个人犯了错,哪怕已经知道错了,还要一辈子被钉在耻辱柱上?”
“还是说,”姜娴抬头,她用寒芒刺她,她便会以她恶意:
“华都的戏曲界,有才有德的前辈极多,难道都听师姐你指挥?你想让谁除名,就能除名吗?”
从意识到姜娴要出口辩驳,曲向菊的不详预感就已经克制不住了。
她竟然真的敢把自己是谁的徒弟当众说出来!
等到她看到姜娴眼中那暗藏的挑衅恶意,她的心已经止不住的下沉。
然而,事情的走势已经不由她控制。
等到姜娴说完话,她的心中一片冰寒,这话一出,不仅让不知道多少人想起了她那段急欲掩盖的往事。
更是让她得罪了不知道多少同行。
这该死的女人,她什么时候说过她能决定戏曲界的戏曲大家们除名与否?
未免太过嚣张和不自量力了。
这一瞬,她恨不得生啖其肉,也正因为此,她完美的如面具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