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去发现,姜娴对于感情这一方面,迟钝的像个稚童。
两人是对象关系,私下里的勾勾缠缠自然少不了,每次,两人亲密一些的时候,这姑娘勾、缠、媚、吻无一不会,甚至说得上精通,连表情都非常到位,可那眼眸深处的好奇和探究却瞒不过他。ωWW。
而这等极致的反差形成了一种致命的诱惑,让他整个人中了这种名为胖丫儿的毒,觉得诧异惊奇却又无法自拔。
胖丫儿不知道徐诗雨抢的谁的丈夫,可从胖丫儿字里行间的意思,顾珩几乎至少有六成以上的把握,在徐诗雨那狗屁倒灶的记忆之中,说不定韩一舟的妻子就是胖丫儿?
想到这事儿,顾珩就嫉妒的发狂,简直气的恨不得把韩一舟灭了,什么玩意儿这是?还敢肖想胖丫儿么?
官太太?
有什么了不起?
韩一舟能给胖丫儿的,他顾珩给不了?
姜娴突然感觉气氛有点凝滞,一抬头,就看到顾珩木愣愣的坐在那儿,整张脸阴郁的有些可怕。
姜娴眼神一定,她没多问,头一个反应是一伸手,就抚上顾珩的手腕,轻轻拍拍他:“你怎么了?”
顾珩此时胸臆之间正流淌着极为阴暗的心思,嫉妒不忿已经爆棚,他恨不能直接把韩一舟人道毁灭了才能浇灭他内心深处喷薄而出的熊熊的黑暗之火。
突然,一道清灵细流缓缓流了进来,将那熊熊大火瞬间压下,也流进了他的四肢百骸和心里。
他眼中恢复了清明,嘴上却道:“没什么,突然想到生意上有些讨厌的人和事了。”
他没敢看姜娴明媚的眸子,继续道:“甭管徐诗雨和韩一舟了,这两人都不是好东西,至于曹柳,你愿意去劝一劝是你的善良,但若说她执意不悔,那也没什么可说了,你不要有负担。”
这番话可谓说的有些绝情冷漠了,但顾珩一贯如此,他的心很小,情很少,都给了胖丫儿,旁人分不得。
姜娴却习以为常,心里还很认同:“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这话说的顾珩的嘴角不自觉的溢出一丝笑意,他就说嘛,他和胖丫儿天生一对,平日时常如此,对一件事的看法,两人常常不约而同的保持一致。
结婚后,有一个如同另一个自己,却又有其独特又令人向往之处的伴侣,是一件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情啊。
这事,两人就算谈过了,于姜娴这儿更是一点波澜都没起,到得两日后,姜娴赴约,期间,虽然有赵大丫插科打诨,极力的去维系这场约会的平和进行,但到最后,三人还是不欢而散了。
事后,姜娴颇有一种物是人非之感,明明没有经过多久,但曹柳当真如同变了一个人,她最后,虽然嘴上没有明说,但那执拗的样子已经让姜娴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三人之间回不到从前了,她不是从前的那个她,曹柳也不是曾经的曹柳了。
对于曹柳对她隐隐的敌意,姜娴并不放在心上,走到现在,朋友分道扬镳,走上了不同的路,所谓的敌意也都是站在各自的立场上罢了。
于曹柳,韩一舟如今是她的爱人,是她飞蛾扑火的那团火。
姜娴明知如此,却拉不回一个心中什么都清楚,却甘之如饴的人。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不是吗?
虽然心里很清楚,姜娴还是有些闷闷,曹柳是先离席走的,看她架势,估计再也不会来了,姜娴看出大丫也不好受,她坐在原处,一手不停的抚摸自己的肚子,嘴上却不停的自言自语:
“回不去了,你说,曹柳怎么这么想不开呢?”
“扬平总是说,人只要心火不灭,即便可能有困难的时候,但总有挣脱囹圄的那一天的,曹柳才来麦收大队多久?也就一年多吧?怎么就放弃了啊?”
“她怎么就知道,即便没有办法通过考大学的方式离开农村,回到城里,就没有其他机会呢?”
曹柳哭喊着说的一句话极为的令赵大丫觉得刺耳,她说,她没有依仗,不像姜娴,有身为生产大队长的大伯父可以依靠,自然什么都要靠自己,还反问她,说周扬平娶了她,和她找韩一舟有什么区别?
赵大丫简直差点被气哭了,她一向爽朗坚强,在极为艰难的境地都没有流过泪,唯一的念想就是活下去,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她嫁给周扬平,她多么欢喜,怎么到了曹柳嘴里,成了这样不堪了?
赵大丫知道自己没有曹柳读的书多,可她觉得自己还是懂道理的。
她抬起一只手抓着讲娴,像是要从姜娴身上汲取力量:
“胖丫儿,你说,我和扬平和她那等关系怎么能一样?她怎么变成这样,她不仅是在侮辱我,也是在侮辱扬平。”
“扬平是喜欢我的对吗?根本不是她说的那样,因为那样……可耻的原因?”
有了前头韩一舟和徐嫣儿对他夫妻二人的不同态度,又被曹柳一刺激,一向大大咧咧的女孩子这会子也不自信起来了。
姜娴回握她的手,一指直接扣在她的脉门上,她语调缓缓,带着一种独特的节奏,似乎在不知不觉之中,就安定了胖丫儿那急促的心。